“朝朝缺錢嗎?”少年聲音低沉,頗有幾分好奇。
“缺,很缺。”
少年沉默著沒說話,儼然將陸朝朝的話記在心裡。
“昨夜你去哪了?便尋不得你的身影。”天道經常替陸朝朝抄書,字跡與她無二,昨夜尋他做作業呢。
少年猶豫一瞬,到底沒說實話:“上界有事,耽擱了。”
陸朝朝這才沒多問。
下午時,陸家開始清點行李。
陸朝朝明日啟程出發。
謝玉舟此行要去梵國,靖西王夫婦放不下,親自登門。
屋內。
“玉舟生來有佛緣,本王終日提心吊膽,唯恐他想不開剃度出家。梵國乃佛的國度,本王實在放心不下……”
靖西王知曉兒子與朝朝關係極好,勸不了兒子,便來勸陸家人。
希望陸家人能幫著勸一勸。
靖西王妃捏著手帕擦眼淚:“他如今年歲漸長,再等幾年就能說一門媳婦繼承家業。我也不必日日擔憂他……”
“他從出生,就被老和尚預言是佛門中人。我這日日吃不好睡不好,一顆心全掛在他身上。許夫人,您也隻做母親的,想必明白我的心情。”她拉著許夫人的手暗自神傷。
“勞煩許夫人幫忙勸一勸。”
門外。
謝玉舟把玩著手中玉佩,這是靖西王府傳家玉佩。
他手中還牽著個光頭娃娃。
他是靖西王幼子,還不足兩歲,但說話早,頗為伶俐。
此刻他奶聲奶氣道:“大哥,可以把你的玉給阿竹嗎?阿竹好喜歡……”
甚至忍不住伸手把玩玉佩。
“父王說,這玉佩是當年先皇賞的。將來就是咱家傳家寶……爹娘傳給了我。不能給你。”
“不過,若是你肯當和尚,我就送給你如何?”謝玉舟嘿嘿一笑,咧嘴看著他。
阿竹將腦袋一偏:“才不。”
“娘說,剃度後就不能娶媳婦兒。”
謝玉舟撇撇嘴:“那我不能給你。”
謝玉竹急了:“那等你死了能給我嗎?”
謝玉舟氣得狠狠在他屁股拍了一巴掌:“你個狗東西,還敢盼我死?老子可是你親哥!!”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狗……”阿竹又氣又怒,剛長齊的白生生的牙齒狠狠咬著。
“你個狗娘養的!怎麼和哥哥說話呢?”
“你才是狗娘養的!!”小阿竹氣得麵紅耳赤,說話極其伶俐。
原本,他說話結巴,靖西王還請了太醫治療。
可自從長兄回來,他這嘴皮子越發利索,不藥而愈。
門外兩人越吵越大聲,靖西王聽得罵聲慌忙出來。
聽得兩人一口一句狗娘養的,額間青筋一跳一跳的。
眼看著老二也要被帶歪,扭頭大喊。
“本王反悔了!!讓他走,讓他走!誰都不許攔!!今日叨擾許夫人,就當我們從未來過!!”說完,抱著謝玉竹奪門而出。
謝玉舟眨巴眨巴眼睛,迷茫的問朝朝:“我父王咋了?”
“昨夜還說不允許我來陸家找你呢。”深怕陸朝朝把他帶到梵國剃度當和尚。
此刻,他爹落荒而逃,直接將他扔在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