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有玉珠就有家……”姚靜儀痛哭一場後,心中沉甸甸的鬱氣才散去幾分。
陸朝朝輕輕歎息:“斷了也好。”
眾人一同回到東大街,家中雖清貧,但收拾的井井有條。
“原本想晚些給你的,但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這宅子,便提前給你了吧。”
“我知道你不想收,但你與姚夫人是女子,如今你又處在風口浪尖上。不知何時就會爆出書仙弟子的身份,倒不如搬家得了。”
“天下哪個讀書人不想拜入書仙門下?”男子女子多不勝數。
就算玉珠死了,也輪不到他們。但頂不住旁人生嫉妒之心啊。
玉珠看了眼母親,雙手接過陸朝朝送來的房契:“公主大恩,玉珠沒齒難忘。公主有任何差遣,玉珠願赴湯蹈火。”
陸朝朝笑眯眯的打趣:“哪要你赴湯蹈火,好好為女子開路便是了。做個披荊斬棘的引路人吧……”
“府中已經布置好一切,有侍從有丫鬟,喜歡的就留著,不喜歡就換。不必拘謹。”
“還有銀錢,該留著就留著。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要知道,就算邪祟下凡,沒有錢也是寸步難行。”
府中容向善打了個大噴嚏。
陸朝朝尋來幾個下人,三兩下將東西打包,直接帶姚家母女搬家。
新的宅子兩進兩出,府中配備著小廝丫鬟侍從,都是陸朝朝親自敲打過的,無一人敢作妖。
待規整完畢,姚夫人才笑道:“來京中已久,還未拜訪過許夫人和容將軍呢。今日,不知可有空?”
陸家門庭若市,她並不想刻意去攀交,隻想認認真真磕個頭。
“自然有空。姚夫人與我一同前去便可。”
回府時,正好遇到秦家馬車停留在陸家門前。
陸朝朝狐疑問道:“這是哪個秦家?”
門房恭敬道:“回稟公主,是西河秦家。陸家祖宅在清溪,與西河離得不遠。大少爺幼年時回老宅祭祖,曾與秦家有幾分交情。”
陸朝朝哦了一聲,難怪姚靜婉說讓秦嘉言說合說合。
大哥對於朋友,可是半點不講究,早早就親自迎進門。
秦家上門又是拜帖又是通傳,這交情估摸著就是麵子情罷了。
陸家正門平日裡除非迎旨,或是貴客臨門才會開,旁人都是進側門。
秦家自然也是如此。
秦嘉言恭敬的立在門口,突然,聽得旁邊正門打開。聽得耳邊小廝喚道:“公主回府,開門……”
朱紅的大門打開,秦嘉言仿佛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同入了正門。
他揉了揉眼睛,想要再細看,卻見對方已經入了門。
秦嘉言無奈的搖搖頭,他真是看花眼了。
姚靜儀怎會出現在陸家,還開正門相迎?
“秦老爺,真是不巧了,我家少爺今兒不再府上。不如您改日再來?”門房客氣的回應。
秦嘉言麵色微僵,他其實與陸硯書沒什麼交情。
唯一的交情,是陸遠澤。
陸遠澤帶他回鄉祭祖,曾打過短暫的交道,得陸硯書客氣的喊了一聲秦叔。
秦嘉言不敢將情緒擺在臉上,客氣的與門房道謝,才轉身離開。
宰相門前七品官,他還不如門房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