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才兩歲,但說話伶俐,又是個有主見的孩子。
容澈夫婦知曉他不是凡人,除作奸犯科,以及學壞性子,平日裡小事對他都很寬鬆。
“貴客?”奶娘愣了一下。
“我親自去各位伯伯家送的帖子。”
“快去備宴吧。”善善催促著。
甚至學著許時芸的模樣,讓人將院內規整一番,竟辦的有模有樣。
消息傳到隔壁,容澈笑著應允:“讓他辦,小孩子也有自己的社交。不必多加乾涉。”
再說,請的都是同僚之子,出不得太大差錯。
“給他認真辦。”
原先懷孕時,芸娘懷的極其艱難,折騰的許時芸差點丟了命,若不是後來月份大,已經打不得胎。不然,容澈是不會留下善善的。
尤其得知乃邪祟轉世,恐怕會為黎民蒼生帶來災難。
容澈的後悔,已經達到巔峰。
當初成婚後,鎮國公二老雖未曾催生,但每每見到朝朝都流露出羨慕喜愛的目光。容澈心一軟……
容澈如今說不清後不後悔,但他已經吃下絕嗣藥,橫豎不會再讓芸娘懷孕。
至於善善,他不求善善功成名就,不求善善建功立業,但求善善做個平庸的人,不要為禍蒼生已是他的心願。
如今,他能有幾個屬於自己的朋友,更是欣慰。
有牽絆好啊,才不至於走極端。
所以,眾人都不曾對善善的宴席加以乾涉,也不曾留心打探。
畢竟,他幾個哥哥也時常在府中宴請好友的。
此刻,姚靜儀已經換上新衣,上了馬車。
所有人都知道玉珠和她的情況,她並未刻意賣慘,也並未刻意打扮華麗,隻穿著乾淨整潔柔軟舒適的料子。頭上插著一根簡單的銀簪,是玉珠所贈。
雖簡約,但整個人看起來端莊大氣,歲月沉澱過後,顯得格外有氣質。
女學前不允許停靠馬車,所有人都在長街外下車。
“夫人,要下馬車步行入學。”小丫鬟低聲道。
“好。”丫鬟打著簾子,扶著她下馬。
“玉珠姑娘已經差人送信回來,她在書院等您。讓夫人不必擔憂……她已經安排書童在門口指引。”丫鬟輕聲囑托。
姚夫人抿著笑,輕輕點頭。
“等等!”姚靜儀正要抬步,便聽得身後傳來聲音。
她眉頭緊蹙,腳步微停,繼續往前。
“靜儀,你是在躲我嗎?”秦嘉言快步上前,想要拉住她。但姚靜儀側過身,避開了。
轉身怒目而視:“秦老爺,請自重!”
秦嘉言見眾人看過來,不由有些惱羞成怒,但他壓住火氣道:“靜儀,我們談一談可好?”
姚靜儀眉宇隱隱露出不耐:“前未婚妻,與妹夫能有什麼好談的?”
“還是說,談一談,我的未婚夫為何上了妹妹的床?”姚靜儀隻覺諷刺。
“你!”秦嘉言麵上無光。
“你我總該對過去該有個交代,不是嗎?”
姚靜儀冷冷看著他,走到拐角處:“玲瓏,你在此處候著。”丫鬟就站在她三步的位置。
“你有什麼就說吧。”
“寡婦門前是非多,離我遠些。”她語氣隱隱帶著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