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芸有一瞬間呆滯。
誰?誰貪汙受賄?
誰被抓了?
貪汙了多少??
她少見的露出幾分迷茫,轉頭問著登枝:“莫不是我聽錯了,他說咱家兩歲半的善善,貪汙受賄落馬了?”
登枝滿臉震驚:“夫人,是真的!”
“小少爺貪汙受賄,被抓了個人贓並獲!”
許時芸眼前一黑,勉強扶著登枝才站住身子:“快快快,快隨我去國子監!!”
“這混賬東西,他才入學一個月,竟貪汙四千多兩!!”
府中聽得消息早已備馬,走到大門口時,馬車已經候在門口。
芸娘慌忙爬上馬車,馬車一路往國子監而去。
這個點,平日裡國子監早已下學關門。
此刻裡邊點著燈,將國子監照的燈火通明。
門口還有穿著鎧甲的將士鎮守,許時芸眼皮子狂跳:“這是……”
“國子監曆來為北昭輸送人才,陛下很是重視。今兒……”頂著許時芸震驚的目光,登枝猶豫著說出口。
“今兒,陛下巡視國子監。小少爺是被陛下親自抓到的。”
這對許時芸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許時芸驚慌失措的來到國子監,院內站著許多人。
容澈正大口大口喘氣,一張臉頰通紅:“你這臭小子,老子還在玩泥巴的年紀,你就學會貪汙受賄了?”
“我容家滿門忠良,你……你……”
“老祖宗棺材板都要按不住!”容澈痛心疾首,天都塌了啊。
一個月貪汙四千多兩,他一年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陸硯書和陸元宵兩人是世間少有的天才,此刻,都被最年幼的弟弟驚到無法言語。
陸硯書深吸一口氣,掀開衣袍,當即跪在皇帝麵前:“陛下,善善兩歲半,尚不懂事的年紀。是微臣,作為長兄未曾引導,讓他走向歧途。請陛下治罪……”
陸元宵一聽,見小善善耷拉著腦袋,小小的家夥縮成一團,還沒貴妃養的哈巴狗大。
心頭不由歎了口氣。
“陛下,臣有罪。”
容澈亦是一語不發的跪下:“陛下,是臣做父親的交到無法。善善所犯之錯,臣與他一同受罰。”至於求情,是不可能的。
宣平帝瞧見這一幕,甚至感覺滑稽。
“容愛卿,朕本羨慕你府中龍鳳呈祥。如今看看,這上天是公平的嘛……”
宣平帝甚至有幾分得瑟。
“朕倒是想問問,你從何處收來四千多兩?”
“一群小世子,平均年齡不過五歲,短短一個月,竟能拿出四千多兩?”皇帝眼神微眯,眾位愛卿還是太富了??
“善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不快交代,哪裡來的錢!”容澈狠狠瞪了眼兒子,啐,還以為容家祖墳冒青煙呢。
善善耷拉著腦袋:“背誦不過關,交錢可過。”
“作業完不成,交錢可過。”這都是被皇帝查到的,明麵上的,他也沒法反駁。
小家夥頓了頓,再不肯多說。
“小公子,陛下麵前說謊,可是欺君之罪。還不快老老實實招了!”太監腦瓜子嗡嗡的,皇帝麵前還敢猶豫呢。
四千多兩的帳,這可對不上。
善善嘴巴一抿:“彆的沒有了。”
“皇帝伯伯若不信,就把善善抓到大牢裡去吧。”善善這副表情,倒也容澈嚇了一跳。
“這混小子,陛下……他……”容澈心裡拔涼拔涼的,老子活了幾十年都不敢挑釁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