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芸眼前一陣陣發黑,卻強撐著窗沿不敢倒下。
出大事了。
她腦海裡莫名出現辭暮蒼白的臉頰,眼角不知何時流出兩行晶瑩的淚珠。
朝朝年幼之時,時常與他打架。
那個孩子便嘗嘗來夢中控訴告狀。許時芸便隱隱察覺到他身份的不凡、
可隨著越相處,了解的越多,她越不敢猜想對方的身份。
真正在夢中瞧見那一幕,她心口仿佛遭受了重擊。
這次,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她匆忙穿好衣裳,手腳控製不住的哆嗦,臉色白的駭人,急匆匆推門而出。
推開門,整個視野都是一片血色。
天空的血紅將萬物都映照得發紅,猶如撒上了一層熾熱的鮮血。
灼燒的人心底不安,發燙,焦躁。
陸朝朝抱著朝陽劍坐在房頂上,望著天神色木然。
百姓紛紛走出家門,臉色難掩驚恐:“出什麼事了?我這心裡慌好幾天,昨夜又做了個噩夢。”
“你也做噩夢了?哎喲,可嚇死人。不怕你笑話,昨兒我都嚇……尿床咯。”羞死人。說話的老人惶恐不安又露出些尷尬。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這一聊,心頭恐慌更甚。
仿佛全天下都在做噩夢。
“這上頭不會出什麼事吧?”
“上邊是神明,祂們能出什麼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最倒黴的還不是我們。”
滴答滴答……
“又下雨了?”有人攤開手,可雨滴落在手背上,白皙的肌膚瞬間被染紅。
此人頓時跳起來:“血,血……是血。”
“天上在下血雨!”
全城轟然而起,隻見細細密密的血雨從天際落下,落在臉上胳膊上身上,看得人心頭莫名的發慌。
血雨落下,無數植被竟被腐蝕落敗,看得人心驚肉跳。
書宗眾人哐當哐當拍響陸家大門。
陸朝朝站在大門前,智心長老緊緊擰著眉:“劍尊,此事已不是書宗能摻和的……”
陸朝朝擺了擺手:“多謝書宗這三年為凡間所付出的一切,朝朝認,人間也認您的情。”
玉珠紅著眼睛從師父身後走出來,對著書宗眾人恭恭敬敬磕頭。
無數女學學生走出來,對著夫子們磕頭。
“學生謹記夫子教誨,拜彆夫子。”眾多學生跪在地上,書宗長老們深深的歎息,然後轉身離開。
待書宗長老離開,玉珠站起身道:“還請小恩人放心,玉珠會照看好書院,您不必擔憂書院之事。”玉珠漸漸能獨當一麵,在女學中頗有聲望。
陸朝朝點了點頭,走出大門,漫無目的的走著。
眾人雖為血雨膽戰心驚,但他們的家園被摧毀,如今不是感懷之際。
隻能壓著滿心恐懼,重建家園。
“草民拜見朝陽公主……”來往的老人見到她,笑著給她行禮。
“哎喲,小公主用早膳了嗎?快來嘗嘗咱家皮薄餡大的肉包子,鮮嫩著呢。”擺攤的小販往她懷裡塞了個包子。
“公主牙還疼嗎?不疼帶點糖回去吃吃。”
陸朝朝所到之處,皆有人停下來給她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