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居高臨下的看著諸神。
“朝陽劍尊獻祭救世,本尊感激涕零,甚至想過奉她為主,迎她上界,主宰三界!”
“可複生的,哪裡是朝陽劍尊!”
“劍尊宅心仁厚,而她呢?屠戮神界,與妖魔二族為伍,無心無情,她怎麼會是劍尊?”
“誰若是不信,大可上前一看,她並無心跳!”
“無心之人,怎會懂七情六欲,將會為三界帶來大禍!”
諸神麵麵相覷,有人不信邪,頂著雙陣的壓力上前。但陸朝朝一柄劍掀翻神界,猶如殺神,那人又很是恐懼。
可陸朝朝眸子清冷,裡麵滿是木然,仿佛沒有一絲光芒。
就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沒有反應。
那人鬆了口氣,仔細探聽心跳。
隨即麵色狂喜,心頭對於圍攻救世恩人的愧疚散去幾分,眉宇鬆快:“沒有心跳,真的沒有心跳!”
“無心為邪,她就是個邪祟!”
“咱們沒錯,邪祟人人得而誅之!”男人轉頭大聲的對眾人說。語氣中的惡意毫不掩飾,似乎在證明,自己沒錯,自己並不是忘恩負義。
男人甚至上前拉扯諸神:“快去看看,她定是邪祟。哪有人生來無心但能跑能跳能修行的,自古以來,唯有邪祟可行!”
“你們去看看啊,她就是邪祟!”
“害,咱們搞錯了。獻祭救世的劍尊,怎會做出屠戮神界這等駭人聽聞之事呢。咱們差點背上殺恩人的黑鍋了……”說話的小神露出輕鬆愉悅的神情。
眾神聽得此話,卻是不自在的移開眼眸。
騙得了旁人,能騙得了自己?她是不是朝陽劍尊,所有人心知肚明。
“行刑吧,誅邪!”
寒川站在首位,眾人簇擁著他,所有人都回避著朝陽劍尊的目光。
是心虛?是愧疚?是恐懼?
或許皆有吧。
他們已經與劍尊走向絕路,再無轉圜的可能,已經無法回頭。不是劍尊死,就是神界亡。
“仙尊……仙尊……天石在顫抖。不知為何事而示警?”此刻神將才匆匆稟報,隻不過,方才浮現的文字無人得知。
“末將守候天石數千年,天石從未出現此等模樣。”即便千年前天道崩塌,都不曾出現這般劇烈的動靜。
“難道,陸朝朝殺不得?”有神君忌憚的看著被重重光鏈穿過身體的她。
“畢竟是……”救世之人,此舉本就有違天理。
寒川神色一凜,猛地朝神君看去。
那位霎時閉嘴,心頭發寒。
“殺不得?邪祟有何殺不得?她幾次殺上神界,導致無數神明殞落,這等無心無情的邪祟,為何殺不得?”寒川麵無表情目光幽幽的看著他。
對方頓時低垂著頭不敢再說什麼。
“況且,走到今日,她若不死……”寒川輕笑著掃視眾人。
所有人渾身一緊,是啊,他們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她若不死,所有人都得死。
她力量隻恢複七八成就能抗衡整個神界,她若拚死一搏,誰都討不到好。
今日若不是用凡間製衡她,否則……隻怕要兩敗俱傷。
“天石必定是感應到滅世邪祟的氣息,才產生示警。繼續行刑!”寒川抬起手,再不敢遲疑,深怕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