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你怎麼了?”陸朝朝隻覺腦子鈍疼,抬手揉了揉。
總覺得,昨日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我昨夜,沒出去鬨事,沒發生什麼事吧?”她眼眸彎彎的看著阿辭,阿辭一邊擦嘴角的血,心裡一邊嘀咕。
忘了我,忘了我啊!!!
他吸了口氣:“昨夜,你答應……”嫁字還未說出口,便聽得身後傳來丫鬟的聲音。
一轉頭,許時芸正站在身後,幽幽的看著他。
許夫人笑著道:“阿辭,給你新做了一套衣裳,你快回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說著遺憾的搖頭:“前幾年給你做的衣裳,全都不能穿了。”
少年的阿辭與如今的他,有極大的變化。
阿辭深深的看了眼朝朝,便謝過許時芸,拿著衣裳試衣去。
待阿辭離開,許時芸拉著女兒在屋內坐下,登枝已經命人送上早膳。
“喝點醒酒湯,娘一早命小廚房熬的,喝完能舒坦些。”
“你啊你,真是滴酒就倒。”許時芸端著小碗,握著湯匙,待納涼後才喂女兒。
陸朝朝臉色微紅,想要自己喝:“我都這般大了,自己來。”
許時芸笑眯眯道:“再大也是娘的孩子。”
待喝完醒酒湯,才又陪著陸朝朝用了些早膳。
今兒大年三十,過年的一應事務已經準備妥當,大年三十反而閒下來。
“等會,陪娘出去走走可好?”
陸朝朝頷首應下。
阿辭推門而入時,深邃的雙眸正好與少女對視,兩人皆是一怔,阿辭微微錯開目光。
“這身衣裳倒極其襯你。”許時芸忍不住讚歎。
“若是走出門,恐怕京中姑娘們都能看花了眼。”陸家幾個兒女都屬於容貌極好的,陸硯書更是有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稱號。
但阿辭在他們麵前,毫不遜色,身上氣質更甚幾分。
“阿辭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可要告訴我,我好替你留意留意。”許時芸忍不住問道,阿辭眼眸微動,心口澀澀的。
“娘,他哪有喜歡的姑娘呀,他作為天……”陸朝朝語氣一頓。
“娘,今兒大年三十,您不是說要帶我出去逛逛嗎?”
許時芸一拍腦袋:“瞧我,聊著聊著就忘了事。今兒大年三十,恰逢佛子回京,正好去寺廟祈福呢。”許時芸瞧著她便往門外走去,臨出門時,見今兒風大,又給她加了件披風。
今兒出行的人極多。
北昭習俗便是大年三十去寺廟祈福,這些年,神女廟香火最是鼎盛。
“神女廟?我以前竟不曾聽過……”陸朝朝掀開車簾,有些好奇。
四周百姓手上都捏著香燭:“姑娘竟不曾聽聞神女廟?您可一定要去拜一拜,今兒正巧佛子坐鎮,平日裡可難以預見呢。”
許時芸原本笑著的臉色,卻白了幾分。
她近乎慌亂的把車簾放下,指骨都隱隱泛白:“咱們便不去了吧?朝朝,不去好不好?”
六年了,她從未踏足過神女廟。
陸朝朝抿唇:“娘不想去便不去。娘去哪兒,朝朝就去哪兒。”
許時芸聽得此話,眼淚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好在沒一會兒,便整理好情緒。
今日上香的百姓極多,馬車剛出城不久,便堵得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