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了,一定是她回來了。我不會看錯……”
“絕不會看錯……”
“你知道嗎?朝朝回來了!”他嘴角溢出血,卻半點不曾在意,隻瘋瘋癲癲的看著陸硯書。
陸硯書眼神一黯:“胡言亂語!朝朝獻祭,整個三界有目共睹!”
“她還能躲過寒川以及全神界的耳目複生嗎?你在發什麼瘋!”
老二老三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不允許你再來糾纏朝朝!”
“你不是對抗全朝野娶的王後嗎?你不是當著朝朝的麵,與王後成婚的嗎?你如今還想來惡心我妹妹?!”
“若妹妹知曉,定會覺得惡心!”
“不要再來惡心她。”
玄霽川一怔,臉色頓時煞白,鋪天蓋地的絕望幾乎將他溺死。
他的婚禮,是朝朝親自見證的。
朝朝甚至做了他的證婚人。
陸硯書抓著他的衣襟,狠狠一把將他推開:“彆出現在我妹妹墓前,惡心!否則,你即便是東淩王,我也絕不會讓你走出北昭!”
玄霽川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又是哭又是笑,遠遠回望陸朝朝的陵墓,然後跌跌撞撞的下山。
陸硯書從來都是沉穩又冷靜的,此刻青絲微亂,臉上帶著幾分傷,倒多了幾分痞氣。
陸政越心臟砰砰直跳:“大哥,他說朝朝回……”
陸硯書抬手,止住他的話。
“派人封鎖此山,以後不許外人祭奠。”朝朝的陵墓時常有百姓自發祭奠,這些年也隻派人維護秩序,並未管控。
如今,陸硯書並不打算再讓旁人上山。
他漸漸察覺,朝朝過往的故人,開始出現。
“拿我的令牌,去朝陽宗請宗白師父布置幾個陣法。”
待安置妥當,陸家三兄弟才沉默著下山。
朝朝剛出事時,他們怕妹妹孤獨,白日裡忙朝中大事,夜裡還會換班來墳前守著。後來,身子頂不住,幾次在墳前暈過去,才被容澈罵回去。
但依舊是每日都要來墳前的。
早上出門,總會提前半個時辰,繞路來墳前陪妹妹聊聊天,看看妹妹。
三人沉默著回了府,陸硯書靜靜道:“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先吃完團圓飯。妹妹在等我們。”
“洗漱乾淨,不要嚇著她。”
陸政越和陸元宵又對視一眼,抿了抿乾澀的唇,腦子裡出現一個離譜卻又令人心驚的猜測。
“彆說話,我要冷靜冷靜。”陸元宵深吸一口氣,轉身衝了個冷水澡,才抑製住發抖的身體。
是他猜的那樣嗎?
是他猜想的那樣嗎?
他從假妹妹身上看到許多朝朝的影子,但他是親耳聽到燦燦說,是燦燦尋來假扮朝朝的。
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即便偶爾會有一閃而過的念頭,卻也不敢深想。
這些年,他已經無數次陷入失望絕望中。
洗了個冷水澡,身子涼,可心裡火熱。
團圓飯時,眼神更是時不時用灼熱的眼神看向朝朝。
陸硯書乾咳好幾次,他才控製住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