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墜子,隻一眼,便仿佛被墜子中浩瀚的夜空所迷。那顆星子,就高懸於夜空之中。
他心頭狂跳。
緊緊握著墜子,沉聲道:“燦燦,你仔細將與姑姑的相遇說一說。”陸硯書背對著眾人,靜靜的看著窗外。指骨捏著墜子隱隱發白,心頭並不平靜。
燦燦有點怕他,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墜子,大伯應該會還給她吧??
便一五一十的將相遇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都敘述出來。
“燦燦,從未將朝朝的習性告訴她。”當然,她也不知道。她知道的,都是許時芸時常在她耳邊念叨的,淺顯的一部分。
“她的來曆神秘,又有摘星之能,這樣就能判定她是朝朝嗎?”陸元宵心頭其實已經有所動搖。
“她是不是,心中不是早有答案嗎?”
便是那張臉不似小時候,可所有人見到她,都會生出一種,那就是朝朝的感覺。
“我已經派人去問過柳姑娘。”
“柳姑娘對她的事,不願透露。似乎有意保護她。”
“但柳大人在朝堂上與我有幾分關係,也知道我並無害人之心,又幾次三番為她說話,唯恐她在陸家犯了錯。柳家對她倒是很關心。”
“她來曆神秘,仿佛突然出現在這世間。對這世界懵懵懂懂,卻又很熟悉,有種割裂感。”
“還記得嗎?母親當年總是做夢,夢中有個少年找她哭訴告狀。”陸硯書眼眸微佻,露出幾分忌憚。
陸政越無聲的指了指天:“有人說,是那一位……”
當初神界圍攻天道,誅殺天道,人界也是有所耳聞的。
簡直駭人聽聞。
幾人想起陸朝朝身後無處不在的男人,陸元宵猛地瞪大眼睛。
“他……”那人很奇怪。
他不願被你發現時,便是站在你麵前,都注意不到他。
但一旦入眼,就算穿著粗布麻衣,渾身也會豎起尖刺,令人驚懼。仿佛是什麼恐怖的存在。
陸硯書豎起手指,立在唇邊,無聲的看著三弟。
“咱們尋不到妹妹,難道他也尋不到嗎?”
“當初朝朝牙牙學語時,時常在嘴邊念,朝朝辭暮朝朝辭暮……那時咱們不知緣由。”
“如今想想……”
辭暮辭暮,可不就是她身後的男人!!!
陸政越眼淚唰的下來,喉嚨早已沙啞,雙手握著拳,壓著心中狂喜。
“真傻,二哥真傻,連妹妹都認不出來。”一抬手,很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
想起自己因替妹妹不忿,幾次在她麵前冷臉,如今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一定是怨哥哥沒認出她,一定是討厭哥哥了。”
“難怪,難怪總覺得熟悉。”甚至於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帶著朝朝的影子。
他不敢見她。
因為他總是在腦子裡想,她好像妹妹,就像是朝朝回來一般。
可理智又告訴他,妹妹早已獻祭,回不來了。讓旁人替代她,妹妹會哭的,他不願如此。總是一邊抵觸,又一邊覺得像,就像個瘋子。
陸政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幾乎被悔恨所淹沒。
陸元宵此刻卻顯得很冷靜:“朝朝她……是不是不想和我們相認?”所以,寧願做義女,也不願用朝朝的身份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