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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潛講話的聲音並不大,也沒有做刻意的表現,但這番話說出來時,他明顯感到小姑娘的眼瞼顫了顫,並本能地縮了縮肩膀。
是我嚇到她了,還是單純對男客的警惕?
薑潛於是柔和了神色,讓自己的笑容更真誠:「這店裡,隻有你和店長嗎?」
沒看到其他服務人員,與這闊綽的店內空間違和。
「對呀,客人少,我和店長兩個人足夠了!」小姑娘本能地向後退了退,保持著距離的同時,還忍不住上下打量薑潛,「你問這做什麼?」
「單純好奇,」薑潛環視店內,「客人一直這麼少,你們怎麼盈利啊……」
聽到這話,小姑娘卻得意地笑了,打開手邊的一個精裝本子,推到薑潛麵前:
「喏,服務價碼。」
薑潛視線下移,看清了小姑娘得意炫耀的內容,提起嘴角:
「哦,原來是隻做高端服務啊。」
死貴死貴!絕對是奔著殺富濟貧定的。
「現在知道了吧?」小姑娘仰著下巴,這得意的一出跟已故的王富貴老師如出一轍。
仿佛她跟薑潛聊這麼多,就是為了完成這一刻的目標用戶篩選。
然而小姑娘卻沒能從薑潛臉上找出任何震驚、惱火或尷尬的跡象。她看到薑潛巡視著價碼,緩緩點頭;聽到對方雲澹風輕地說道:「行,還不貴,試試吧。」
說完,轉身向沙發等候區走去。
薑潛找了個並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機,刷刷小打掩護。
期間,年輕的造型師瞥過他兩眼:一次是他從吧台走過來時,一次是手機裡的小姐姐嗲了一聲。隻有這兩次,此外對方的注意力都放在貴婦的頭發上。
薑潛不動聲色地展開自己的觀察,靈視360度巡視著整個店內的細節,從不同角度進行對造型師和前台小姑娘的監視。
這個過程不能急。
薑潛表現出了充分的耐心,為稍後的接觸鋪設有利條件,以便攫取到可能的關鍵信息。
要做到這點,他就不得不花時間對目標對象完成必要的側寫工作。
這位青年造型師和王富貴的風格並不兼容:不同於王富貴模湖了性彆的張揚外放,年輕造型師的打扮和發型都十分克製,長相普通偏清秀,但神態動作中仍保留了大量的男性特征。
他和王富貴是什麼關係呢?
師徒?單純合作?
說起來,這家店裡除了牌匾上帶有王富貴這位創始人的存在,其他地方就再沒出現過與他有關的元素了。
這意味著什麼?
薑潛忽然發現自己斜對麵的一幅藝術畫有近期替換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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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畫框的邊緣處殘留著細微的、大概是上幅掛畫殘留的磨痕。
薑潛繼續低頭擺弄手機,這個姿勢讓他看起來對周邊事物毫無關切。
然而實際上他卻正抽絲剝繭地找尋戶主所試圖隱藏的秘密。….
這是絕對必要的。他需要先自己篩選一次信息,再酌情考慮是否借助官方的資源協助。
與此同時,年輕的造型師也與貴婦達成一致,逐漸開始了精工細作。
他嫻熟地散開貴婦的長發,輕輕挑起一綹發絲夾在指尖,另一手操作剪刀,卡察卡察,細致又均勻地修剪著發尾;而後梳理幾下,他手指又從另一叢秀發中挑起下一綹,重複剛才的操作,動作簡潔而流暢。
這會是一位持牌者麼……薑潛從容思考著各種可能。
如果發生最不濟的狀況,他就不得不使用定位眼鏡,向單位尋求援助。排除對手異乎尋常強大的特殊情況,他身上的
應急、保命神器,也足夠他脫身或拖延到官方救援了。
大約過去一整個小時,造型工作結束了。
青年造型師收起家夥,貴婦優雅地站起身,在鏡前左右細致地賞析了半晌,終於流露出滿意又克製的笑容。
兩人顯然又客套了幾句,青年造型師大約又叮囑了一下日常打理的要點,兩人便一同前往前台結算。
嗯,一筆壕單,宰客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