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老六微怔。
正待此時,一位預備役起身朝教官席發問:
“請問武試評分還有多久公布,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快了,請大家耐心等待。”大王花出言安撫道,“謹慎周密的核算,也是為了給各位一個公平滿意的結果。”
“公平?”
那位預備役也是自知本次獲得晉升名額的希望渺茫,才敢於表達當下的不滿:
“如果這場武試真的公平,我們大概就不會看到四態巔峰的總教官如何欺淩一個尚未晉升的預備役了。”
白無痕正在座位上抱著肩膀閉目養神,對預備役的不滿充耳不聞。
大王花從旁解釋道:
“挑戰教官,是晉升集訓的例行節目,是擂台武試的擂主主動抉擇的選項。隻有對自身能力足夠自信的預備役,才能獲得與教官公開過招的機會。”
“當然,既然是武鬥比試,就不免有些磕磕碰碰的意外情況,談不上欺淩二字。”
夜蜻蜓忍不住站了起來:
“據我所知,潛龍勿用之所以會提出挑戰總教官,也是因為總教官以勢壓人,言語欺辱了女孩卻拒不致歉的原因吧?”
“這怎麼能算是主動挑戰呢?分明就是脅迫,你不戰勝我就無法得到我的公平對待,這算什麼公平?”
森熙這是一把沒拉住,隻能搖頭歎息。
但她也對夜蜻蜓說出這番話的勇氣暗生欽佩。
大王花被懟得啞口無言,扭頭看了看身旁的總教官,對方根本沒有要出麵解釋的意思!
皇上不急太監急,大王花也氣得坐了回去。
其他預備役見狀,也都紛紛發難:
“評分結果還不出麼,等我們在這兒過年呢?”
“我要上廁所,能出門嗎?”
“拜托教官,我們哪兒得罪您了……”
評審教官滿頭是汗地將分數核算結果遞給白無痕,這是第三次了。
白無痕掃了一眼,仍舊不滿意:“這個地方不夠清楚,再把扣分點細化一下。”
說完把評分結果丟了回去。
“老大,這,不至於吧?”
“您剛才應該也消氣了,再不公布分數,這些小崽子回去不定怎麼編排咱們集訓營呢……”
“白總,快放這幫活祖宗回去吧!”
大王花說著,奪過評分表起身:
“我來宣布!”
白無痕睜開雙眼,左手朝後方一揮,一把月白長戟猛然將正開啟的後門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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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開門的教官當場愣住,直直看向白無痕沉默的背影。
“白,白總!我出去拿些計算用的紙張……”
“我讓你出去了嗎?”
白無痕轉過身軀,完全無視大王花等教官詫異的眼神,起身環顧場館:
“我說得很清楚,所有人原地待命,禁止走動。包括教官!”
那位教官則全然無辜:“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啊?”
“老白,彆這樣,太過分了……”
“閉嘴。”白無痕冷言以對。
“喂!你……”
“我不乾了!”
剛才準備趁機出去的教官忽然撂挑子道:
“有你這樣的總教官帶隊,集訓營就活該挨罵!我受夠了……”
他說著,猛地推開場館後方的大門,白無痕的長戟還插在門上,仍橫在眾人眼前。
眾預備役們還在驚訝,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一聲:
“咱們走!不等了!”
預備役們也都各家族有頭臉身份的精英骨乾,若無人挑火帶頭,還乾不出擅離武試現場的舉動。
但今日有白無痕打傷、欺壓預備役在先,大家夥都憋著這口氣,當下也就順勢而為了。
森熙公主眼看眾人要出門,拉了拉峽穀老六道:“有人要趁亂生事。”
說完,她站起身出言阻攔眾人:
“等等諸位,彆上了教官的當了!”
這句話頓時起了奇效,正待率先衝出場館的幾位預備役也停住了,回過頭來訝異地望著森熙公主。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森熙身上。
這位樹族公主麵容恬靜姣好,瀲豔的雙眸如春水般瑩潤,卻說出最狠毒的指控:
“總教官哪裡是對潛龍勿用不公?他隻是對我們這屆預備役不滿,彆忘了,教官們有權決定每年進入晉升儀式的人選額度的下限。如果我們今日不服從管理,從這扇門走出去,不就給了他們隨意指摘我們、克扣名額的機會了麼?”
眾人皆是一怔!
預備役們不禁暗自琢磨,而所有教官則如坐針氈。
但白無痕卻流露出今日以來最為“真摯”的笑容,並由衷稱讚:“說的有道理啊。”
森熙公主毫不理會白無痕的調侃,繼續道:
“眾位都是各家族的精英,未來的棟梁,我們何必在此處受製於人?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今日我們不做出格之事,教官們若仍對我們有任何為難,就彆怪他日我們翻臉無情了。”
說完,她率先安然落座,一副“跟你耗到底”的輕鬆姿態。
於是預備役們紛紛效彷,返回了座位。
峽穀老六已經湊近門前,仔細聆聽觀察著周遭的能量、訊息變化。
唯獨還立在門口率先發難的那位教官,和主動引動預備役離場的兩人臉色明顯難看。
但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三人仿佛約定好的,驟然向門外衝出,當場被門外密集生長的粗壯樹乾彈了回來!
轉身便見白無痕已站在他們背後。
……
此時的武試場館,外表已被繁密的植被所層層包裹。
包括場館旁的醫務中心,也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密封起來,外麵的進不來,裡麵的也出不去。
薑潛和鴻鵠於飛等在根須錯落的病房裡。
期間,先前那位樹族女權貴將集訓營附近的“動靜”簡明扼要地與將薑潛二人同步過了:
有五態權貴和六態神職在附近交手,場麵難於用語言描述,多虧樹族和羽族天衣無縫的緊密配合,才堪堪擺平……
薑潛看似在認真聆聽,實則正於腦海裡構建各大自由組織高手處心積慮截殺自己的場麵,很快就睡著了。
意識再次恢複時,他還未睜眼,就聽到葉小荊的聲音:
“他怎麼了?是誰做的,把他傷成這樣?”
“醒了,你可以問他。”
後一句聲音來自於忌銘。
薑潛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晦暗的睡眠艙中,似乎剛經曆過長途跋涉。
葉小荊攥著他的手,目光中滿含急切。
她受傷了,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薑潛眼珠轉動,目光接連落在葉小荊身上各處纏著的繃帶,最後看向忌銘。
忌銘倒是看上去毫發無損,也冷冷地端詳著他。
“沒什麼事就起來吧,總指揮官要見你。”
薑潛扶著葉小荊的手起身,思緒逐漸清明:“總指揮官?”
“七族會戰總指揮,我的直屬上級,遠古部族的神職。”
那位傳說中的津平特殊事務中心總負責人,那位傳說中傾國傾城、卻極少公開露麵,據說已隱居深林的遠古部族大老?
薑潛很快對號入座:
“找我何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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