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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拿到手牌後,同時將牌置於額前。
這次是不滅亡魂先下注。
除了底注的100萬,他很隨意地扔出一枚100萬籌碼,加注到200萬,不動聲色地看向薑潛。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薑潛忽然抬起臉,在對方發出詭異笑聲之前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在國內生活過,理應認得出我的d。」
整場陣營戰,由於雙方來自不同的國度、使用不同的語言文字,因此,在彼此公屏上所顯示的個人d也是以該持牌者所使用的母語文字進行標識的——「潛龍勿用」這四個字,魔窟的其他人不見得慧眼識珠,但不滅亡魂是肯定能看得懂。
果然,夾雜著詭笑的回應自麵具後傳出:「潛龍勿用……嗬嗬,當然,你在歐洲也很有名。」
「那你該清楚我的本事。」
薑潛集中精神,手指撥弄著籌碼,發出清脆的「嗒嗒」聲。
不滅亡魂快速瞟了一眼薑潛額前的數字,然後聚焦於薑潛加注的籌碼:「是又如何?」
對他來說,現在最大的加注風險是點數1對1平局,但這種概率太小了,他的勝算很大,應該誘導潛龍勿用押注更多。
不滅亡魂一陣無言。
白虎尊者說到這裡,微微一笑:
「好在這些受試者都還未被告知真正的機密。我們要對他們有信心,就算你我手伸得再長,通關副本依舊要靠他們,總不能撒手撤退,把「豪賭」的勝利果實拱手讓人吧?」
此時第二觀察現場的高位大佬們正看得津津有味!
「好一個移花接木,說的就好像他真有讀心術似的!」鱗族主母含笑搖頭。
「夠了!」
薑潛言至於此,縱使不滅亡魂已經很好地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波動,可他按在桌上的手指還是不易察覺地抖動了一下。
不滅亡魂隱藏在長袍下的身體僵硬緊繃。
但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在盼薑潛的好。
「女帝是忘了規則吧,潛龍勿用人在中心賭廳內,天眼道具現在是聯係不到他的。」熊族巨門神出言提醒。
一遝籌碼從不滅亡魂的手裡推出,撞在下注區原本擺放的籌碼上,發出混亂的響動。
金奕辰麵露憂色道:
薑潛的目光緊盯對方,繼續說道:
「真可憐,你的能量結構從異生體階段就出現扭曲,晉升為權貴沒多久就不幸墮落,深陷異變反噬的這些年你……是怎麼撐下來的?」
而有關潛龍勿用可僅憑視覺觀察能量結構投影便能斷人過往的事實細節,至今還未曾驗證,即便是身處至尊之位的十族當家,也難免驚奇。
他的話立刻將各位至尊的注意力引導到了更敏感的部分:倘若薑潛為了一次賭局的勝利,而出賣了更加機要的情報,那麼這種策略無疑是失敗的,後果很嚴重。
「那就有些麻煩了……」
其他家族至尊也有同感,有的不動聲色,有的在暗暗點頭。
「嗯,看來是了。」
「這次考核既然撞上了魔窟,我方人員的容貌、能力就已經不再是秘密,不論潛龍勿用做什麼,都已避免不了這部分信息的流露。」
「你有家庭,有組織,如果夫妻生活正常,可能還有孩子?」
很明顯,薑潛巧妙披露的內容,有一部分是情報中核準過的實情。她認為薑潛在試圖讓不滅亡魂相信那是他通過觀察能量結構投影得出的推演。
「話彆說太滿,搞不好他真的可以!」百獸之宗笑得興致盎然。
薑潛繼續
施壓:「我能看到,那種位於堅韌結構處的斷裂絕不僅僅是親人亡故那麼簡單……」
哪怕是在超物種世界這樣的超凡領域,「聽心之術」也屬於相對稀罕的神職手段。
「可是說得越多,暴露就越多,如果任他這樣繼續下去,官方特遣行動部的存在也許就瞞不住了。」
千載難逢的機會,由於薑潛的及時收手,這一波他也隻收益了300萬,遠低於他的預期。
這個拷問可謂提綱挈領,牢牢把控住了觀察現場的口風。
重要的是,這波的操作帶來了賭局中的實際收益:造成對方節奏的差池,促使己方準確決策,及時止損。
「要不要製止他?」冰原大帝率先反應道。
薑潛輕歎,繼續道:「直到發生了某個意外,一次全然在你計劃之外的事故,幫你突破了自身罪惡的下限……」
一世梟雄也表示認同:「既然他能看到‘結構",很多蹊蹺就變得有跡可循,再輔以情報事實,拿捏對手的軟肋也就變得順理成章。身處逆境之中,還能把有限的情報利用到這個程度,這小子是個能謀善斷的好手。」
不滅亡魂眼角抽搐了一下,隨著薑潛緩慢的敘述,血絲慢慢爬上眼白。
如他所願,薑潛隨後丟出了2枚100萬籌碼,加注到300萬。
仔細看去,共計900萬籌碼!
薑潛停頓片刻,果斷棄牌。
並盯住不滅亡魂麵具孔洞後那雙陰桀的眼,良久,才開口道:
「再看看!」
「潛龍勿用從沒有在情報部門工作過的經驗,有疏漏在所難免,一旦被魔窟這樣的組織知曉了我們的籌謀,那後果可就……」
「哦,那個時候,你的情況也許還沒那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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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食者家族白虎至尊終於發話!
作為潛龍勿用的推薦人和委任者,他及時將這個不利的敏感話題做出了區分:
通過觀察能量結構,就能推知某人的**經曆甚至是心路曆程,這種暗示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對於能量結構失常的異變者來說。
他放下額前的紙牌,看到自己的牌麵點數為1。
「當然,諸位也不必過度憂慮。隻要特遣的核心任務處於嚴密,我們還可以通過內部的崗位協調,合理安排每位特遣精英的職務,確保他們的工作任務不會受到此次暴露的影響。」
「白虎尊者言之有理,
就讓這些年輕人肆意去耍!」穆雲衝第一個支持。
藍海之鯤緊隨其後,言辭深沉:「剩下的事,由我們這些老人家為他們兜底。」
「可是……」
「多一些空間也是好的,越是抓得太緊,越容易劍走偏鋒,反而誤事。」就連鱗族主母也站在了薑潛這邊,這番話說得暗藏感傷,仿佛是在講述她自己的心事。
……
此時的「豪賭」副本內。
西方陣營中,永恒的溫莎麵沉如水,安靜地凝視著中心賭廳內的兩方對峙。
對於不滅亡魂這位神秘的同僚,她同樣所知不多,因此對薑潛披露出的內容既感興趣,又暗暗憂慮。
第六輪發牌完成,薑潛拿到了2點,不滅亡魂8點,皆已舉至額前。
底注之後,這次是由薑潛先下。
他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繼續上一輪的話題:「那件事,為何會對你產生如此大的刺激,導致徹底的墮落?」
說著,遞出一枚100萬的籌碼。
不滅亡魂明顯被戳到了痛處,一時笑得有些扭曲,開口的刹那,聲音不自然地挑高:
「嗬嗬嗬
,仗著點三腳貓的功夫故弄玄虛……聽著,你不過是一個剛剛晉升為權貴的毛頭小子,彆妄想在祖師爺頭上做文章!」
他逼視著薑潛,麵具後的雙眼精光發亮,以中文發問:「你的情報是哪來的?!憑你的等級,在官方內部恐怕還接觸不到這樣的情報吧,哈?」
「我看到了,」薑潛避其鋒芒,表現得異常平靜,眼含悲憫,就像麵對一條垂死掙紮的老狗,「抱歉,我隻是看到了。」
不滅亡魂牙根磨得咯吱作響,他的腦子裡正控製不住地回憶起人生中最撕裂的階段。
那種蝕骨的無望感會在每次經曆異變反噬時翻來覆去地折磨他,好像在逼迫他承認自己的肮臟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