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北派的老狗,還是官方的走狗?”
黑袍之中傳來喑啞的男性嗓音。
見證過洞隙內對話的狗叔當然知道對方根本不是大護法獨釣寒江本尊,對此,他隻有報以沉默。
狗叔對“義”有著自己獨到的堅持:他必須要保證自己“賬本”上的賬目是做平的,即不虧欠任何人。
哪怕他將灰燼升神儀式的情報透露給守序官方,他也不覺得虧欠他所服務的北派。
“看來是鐵了心要扛到底了,彆急……”
袍中人遺憾地揮袖!刹那間,尼拉貢戈內壁無數隱藏的陣眼自二人四麵八方顯化,有的甚至覆蓋在熔岩湖中,與湖中流動的橘紅色熔岩交相輝映,仿佛地獄的大門驟然開啟:
“你一定也感到奇怪,這麼重要的核心地帶,為何隻有寥寥數人在周邊把守?我來告訴你吧,那是因為隻要踏進這片區域,就意味著無法回頭。”
隨著話音重重落下,原本靜默的熔岩湖突然湧起!
原來選擇火山的目的竟是這個……狗叔心下一沉。
地底深處爆發的震動聲愈發猙獰,如有無形之力將湖中熔岩拋高,形成一麵如瀑的“大手”朝狗叔所在之處抓去——
這下,尼拉貢戈的異動驚醒了木屋中的旅人,他們紛紛掙紮著起身,從木屋中探頭查看情形,卻無一例外地被迎麵的冷風帶回了夢鄉……
山內,狗叔倒在熔岩湖邊沿,墨鏡粉碎,他驚訝地注視著回落的岩漿,腦中一遍遍複盤著適才發生的一幕:
他原先站立的位置風平浪靜,反倒是他意圖躲閃的方向被岩漿的洪流澆得麵目全非!
而他呢?
被一股強力的氣流拖曳至另一處安全地帶,因此躲過一劫。
而被法陣環繞的封閉戰場中,此刻竟又多出一人!
巨大的戰斧如一葉扁舟,倏然降落於狗叔與黑袍之間,忌銘一躍而下,在正式開啟殺戮模式前,對身後的狗叔淡淡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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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隨著話音落下,狗叔便見四周勁風席卷,以自己為核心,氣流急速螺旋向上,形成無形的壁壘,直抵尼拉貢戈山口!
事不宜遲,狗叔正要順勢而上,不料,氣流壁壘轟然潰散……
“哈哈哈哈……”
忌銘和狗叔同時看向黑袍的方向,但見頂著獨釣寒江容貌的黑袍人麵容扭曲,漸漸融為女性,又從女性的臉頰上生長出另一張人臉……
“忌銘,沒想到你會親自下場一搏!今天有你做東,我們的儀式定會功德圓滿,啊哈哈哈……”
隨著吐字呼吸,那張臉,又活似一張滔滔不絕的嘴,布滿細密尖牙的七鰓鰻的嘴!
“毀滅神君……”狗叔為之一驚。
無論是身旁的忌銘,還是對麵的毀滅神君,都已不是他所能應付的對手。
眨眼間,黑袍側身一抖,數名同樣裝束同等樣貌的黑袍人跨出陣列,每個人的容貌都在男人、女人、怪物的嘴之間無縫切換。
“他們”兵分兩路,朝忌銘和狗叔同時攻來!
“留在原地彆動。”
忌銘留下這句話,便融入風中,狗叔尚在猶疑之際,空中密集的爆破聲已攜著紛至遝來的黑袍人向遠處彈開!
狗叔訝然……
耳旁,忌銘的聲音再度傳來:“現在可以走了。”
颶風再次撕開法陣的阻撓,終將狗叔送出濃煙滾滾的火山之口。
隨著風壁的消弭,毀滅神君的陰笑聲桀桀而來:“忌銘,你們對線人的保護有些過頭了吧……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剛才還是二對二的局麵,但現在,你隻能獨自麵對我們兩人了!嗬嗬……”
隨風而動的忌銘並不搭言,代替他回應對手的,隻有更恣意殘暴的對抗!
此刻,熔岩灰層的縫隙深處。
奄奄一息的薑揚垂首在鎖鏈的束縛中,鮮血順著他的發絲、下頜朝乾涸的灰層中滴落……
墜落的血水很快冒起白煙,被近乎燒灼的高溫烘乾。
他的超物種力量早已殆儘,意誌力也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現在,被煎熬的是他殘餘的生命,和血肉!
由於失血過多,他看起來已經很難撐到儀式結束的那一刻了。
當然,這對升神儀式而言是無關緊要的。
薑揚的嘴角彎了彎,又有一縷血絲沿著嘴唇滑落。
他知道,整個儀式過程需要提取的不是某個人的生命,而是極大量的生命能量!整片火山區,東非草原,乃至被覆蓋的人類居住區,都將被這場盛大的災難所波及,一切都將向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試想,如果當初他能早一些發現真真的“變化”,早一些做出防範,也許今天的惡果仍可避免……
越是這樣想,他的痛苦就越加焦灼。
以至於當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立在他對麵時,他甚至都沒有立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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