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繁身邊的女子尖嘯一聲,陰風猛地朝那兩段鬼首吹去。
岩漿和火焰在風中彙聚,那兩段鬼首無視了陰風吹拂,在風中再次聚合,化作天陽尊者的頭顱:“還有一個小狐狸,你這樣的小東西,也敢擋在我麵前!”
他的聲音本來還小,但越說越大,至“麵前”二字,已經如同雷響。
轟隆一聲,洞窟的石門炸得粉碎,天陽尊者的身軀化作紅色光焰流淌過來,在洞窟中彙聚成巨大的鬼神之相,伸出兩隻巨大的火焰之爪,朝曾繁和狐妖抓了過來。
狐妖揪住曾繁的領子,猛地後撤,而後將十七個麻袋扔了出來:“不是要這個嗎?給你了!”
這十七個麻袋砸向天陽尊者,天陽尊者不得不散去火焰之爪,合身一撲,化作赤風將這些麻袋卷起,以免誤殺。
狐妖立刻叫道:“快走!”
一群人立刻向洞內跑去,向另外一個出口逃去。
天陽尊者露出一個譏諷的笑聲:“跑?跑得了嗎?”
他並不追趕,隻是將麻袋放在身邊。
這群土匪推開另外一個出口。
月上中天。
明月照在山林之中,微光山林中,被無數枝葉擋住。
但有一個如同明月一般的臉盤高高俯視著推開遮掩物的土匪們,這如月一般白,如月一般圓的臉盤上,細線一般的眼睛睜開,露出一雙青色的瞳孔。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地陰夫人紅線一般的嘴開合著,露出喜悅的笑聲。
前有狼,後有虎。
地陰夫人伸手朝著人群抓來,她的手瑩白如玉,胳膊圓潤如藕,十指的指甲泛著青色,不知是否是毒。
她分明離得遠,但一雙手正如她拉得極長的脖子一般,拉得極遠,撈起兩個土匪,奮力一捏。
這兩個土匪本該一瞬間便被捏成肉醬,地陰夫人甚至已經準備雙手被溫熱的血漿包裹著,如同濯浴一般。
但沒有捏動。
她臉上陶醉又癲狂的神色漸漸收攏,青色的眼珠看向手中的土匪。
兩條鐵索從土匪破爛的衣物中鑽出來,如同蛇一般纏上地陰夫人的雙手。
那鐵索鎖住地陰夫人的雙手,冰冷刺骨的寒氣從腕上傳來,幾乎讓她難以動彈。
她臉上的癲狂化作恐懼和瘋狂:“陰兵!”
破爛的衣物化作鐵甲,麵黃肌瘦的土匪化作麵容冰冷的陰兵。
兩個陰兵身軀不斷長大,撐開了地陰夫人的手,一左一右將她的手拉住,讓她無法逃離。
剩下十八個土匪立刻跟上來,化作十八甲士,舉著長槍向地陰夫人殺了過去。
其中一個赤甲小將壓陣在後,冷笑道:“孽鬼,你的事犯了,還不束手就擒!”
地陰夫人尖叫一聲,而後猛地一掙,生生拗斷了自己的胳膊,兩隻缺了手的胳膊如同大槍一般橫掃,將甲士掃得後退。
“我乃地陰夫人!小小陰兵,竟敢拿我?”
地陰夫人得了喘息之機,立刻縮回脖子與手臂。
斷裂的胳膊沒有半點血液,隻露出藕白皮膚下發青的肌肉和白森森的骨頭。
她扭動胳膊,隻見斷骨處漸漸生長,不過幾個呼吸,一雙潔白的手便再次生出。
“天陽!你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