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文感受到了壓力,但乾勁卻也很足,道“我們會看好狐子院的。”
宮夢弼笑道“也不要這樣緊張,我還要授狐史課,會經常回來的。”
康文鬆了一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
狐舍擴建還算簡單,狐子們自己動手。前兩屆狐子以法術相助,以土行法術築基蓋樓,新入學的狐子親自擔土、上梁、蓋瓦,也算是互相增進了解,增加對狐子院的歸屬感。
比較麻煩的是教書先生。
寧采臣和馬均濟倒是認識幾個朋友,願意舉薦給宮夢弼。但可惜等宮夢弼親自去試的時候,就發現隻有一個人能達到他的標準。
寧采臣和馬均濟苦笑,達不到標準,主要在於美色和膽氣。
寧采臣和馬均濟的朋友當然也是誌同道合之輩,品德並沒有問題,但要給狐狸精授課,定不下來淫心,沒有些膽魄,可萬萬行不通。
一個不好,是要被狐狸玩壞的。
寧采臣和馬均濟隻好再去打聽,最終在石洞書院裡找到了一個可能符合要求的人,隻是這個人家境並不貧寒,反而頗為富裕,想以錢財打動人,隻怕很難。
宮夢弼道“若是不能以錢財動人,那也許能以抱負動人。”
寧采臣和馬均濟覺得很有道理。就像他們倆,一開始也是因為貧窮才來,但到後麵,卻在狐狸身上看到了教化的奇妙。
宮夢弼四處打聽了那書生的秉性、學識,又悄悄試探過後,便乾脆現身在他麵前。
這書生正在書齋之中溫書,便聽見敲門聲響起。
他打開門一看,便見院落之中站著一個紅衣黑靴、金冠束發的溫潤公子。
他還不待開口詰問,就聽那人問道“可是許伯恭許先生?”
許伯恭便道“是我,你是何人,為何在我家?”
那人笑道“在下宮明甫,狐仙也。聽聞先生才學淵博、心懷丘壑,故來求見。”
許伯恭心中大奇,道“你是狐仙?”
宮夢弼笑道“正是。”
許伯恭膽子倒不小,非但不關門,還讚歎道“早就聽聞狐乃神之使,果然有仙姿。狐仙尋我有事?”
宮夢弼道“我有些晚輩正在修學,但苦於沒有良師教導,所以想請先生為他們授課。”
許伯恭睜大了眼睛“為狐狸授課?”
“正是。”
許伯恭問道“狐狸也要修學?”
宮夢弼道“不學何以開智?不學何以明德?狐狸修行,需會說人話,會變人形,通過泰山娘娘的考核,才能準許修仙,不然就是野妖了。我不忍晚輩做野妖,因此要請老師教導他們。不知許先生願不願意?”
許伯恭道“請為我說一說狐狸的事情,我才能考慮去不去。”
他對狐狸很好奇,對狐仙更好奇。
好奇,是個很好的開始,也是個誘捕的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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