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話的時候,龜丞相臉色便不太好看,道「前幾日三千歲被惡賊傷了,也不知是何人,連三千歲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也打。」
龜丞相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金庭大仙,似乎是真的不知情。
金庭大仙隻是笑笑,沒有回應。
一時間,水府水道之中便陷入了沉默。
龜丞相也沒有再同他套近乎,那燈火水道直通水府,不過片刻,便到了那水晶宮前。
水晶宮上波光粼粼,瑰麗巍峨,水晶一般的暗流纏繞著宮殿,好似水龍一般。
一個個精壯強大的甲士列隊在水晶宮中,刀槍磨礪得寒光淩冽,展露出一股善戰的凶氣。
龜丞相帶著金庭大仙從列隊的甲士中穿過,進入水晶宮,到了水神殿前。
人還未至,門口的內侍已然進去通報。
等到龜丞相帶著金庭大仙進門,殿中已然一片通明,寶光如同日月一般照亮宮殿,靈氣好似雲錦圍繞四方。
龜丞相上前稟報道「主上,金庭大仙來了。」
不必他稟報,太湖水神也看見了這囂張跋扈的妖魔。
兩人對視了一眼,宮夢弼拱了拱手,道「見過水神。」
太湖水神便道「貴客請坐。」
殿中是安排著幾張桌案,太湖水神在主位,兩邊各有二席,一邊坐著三千歲與鐵琛少主。
另一邊,龜丞相將宮夢弼引入座位,便自己坐在下首。
見金庭大仙落座,太湖水神便嗬嗬笑道「大仙遠道而來,在西洞庭山落腳,我這地主今日才得空與大仙見上一麵,還望海涵。」
金庭大仙露出一個笑來「是我沒有來拜訪水神,還要請水神恕罪才是。」
太湖水神敬了宮夢弼一杯,道「來,請飲一杯。」
金庭大仙便飲了。
太湖水神道「今日我為東道主,便儘一儘地主之誼。開宴!」
隻聽鼓樂一響。
大殿之中,蟹將軍擂鼓,蝦將軍撫琴,鯉將軍吹笙,奏起神樂。
一個個蚌女、魚女、蛇女自殿後緩緩行來,在神樂之中起舞。
侍者奉上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俱是人間難尋之物。
歡樂在耳,美人在側,美酒佳肴,珍惜難得。本該是歡快場麵,氣氛卻雲波詭譎。
太湖水神笑意不在眼底,三千歲老眼昏花,低頭數著盤子裡的果品。
鐵琛穿著一身便裝,劍卻在桌案上,手沒有離開過劍。
龜丞相眼觀鼻鼻觀心,好似老僧坐禪,沒有半點神色。
竟然隻有金庭大仙在欣賞歌舞,飲著美酒。
待歌舞畢,太湖水神放下酒杯,問道「金庭大仙,我這些舞姬如何?」
金庭大仙轉著手中的酒盞,道「自然是技藝高絕的。」
隻聽三千歲幽幽一聲歎息,道「雖然能歌善舞,卻不是我水府最好的歌舞。」
三千歲拜倒在殿前,哭道「老臣有罪,水府中最好的舞姬被老臣弄丟了。」
太湖水神道「莫要哭,那舞姬如何便丟了?」
三千歲看向金庭大仙,道「老臣不敢說。」
太湖水神道「有何不敢說,你且說來,我自恕你無罪。」
三千歲方道「乃是金庭大仙麾下孽龍趁老臣不備打傷了老臣,將舞姬掠走了。」
太湖水神的目光便落在金庭大仙身上,整座宮殿都安靜了下來,隨著他的目光,殿中的靈光好似湧泉一般噴發起來,靈光如同珠串一般四處飛散。
「金庭大仙,可有此事?」
金庭大仙站起身來,轉了轉手中的杯子,正欲說話,隻聽殿外一聲怒吼,道「大膽狐妖,竟敢傷我水府老丞相!」
「吃某一錘!」
殿外掠進來一發銀光先至,一道黑影後來,直奔金庭大仙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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