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易安聽說之後頓時火冒三丈,不僅罵了她一頓,還和她冷戰了好幾天。
她當時哄了他好久,宋易安才消了氣,但卻不允許她再來這種酒吧。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宋易安氣急敗壞朝她喊叫的畫麵。
“許溪!你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還敢去酒吧和那些野男人喝酒!”
“就算是為了應酬也不行!這不是好女孩該來的地方!”
“我再看到一次,就告訴你爸!讓他好好管管你!”
宋易安冷厲的眉眼,無情的指責,父親手中的鞭子,後背隱隱作痛的傷痕,這一切都讓她渾身顫抖。
她隻得乖乖聽話,後來就再也沒有踏足過這種地方。
之後,宋易安開始親自陪客戶應酬,正經場合才會帶上她一起。
往事在腦海中頻頻閃過,許溪輕輕抿唇,心中又酸又苦又痛。
她單手勾住後腦的發圈,輕輕一扯。
瀑布般的長卷發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蕩漾著垂在腰間。
她眉目清冷,毫不猶豫地踏進舞池。
傅斯寒百無聊賴地坐在金色落日二樓的包房中。
周身氣質清冷,與樓下的喧鬨格格不入。
好友葉景辰從熱辣舞池中擠了出來,一溜煙來到二層,推開房門,大咧咧地坐在他身旁,順手拿過桌上的一瓶啤酒,仰頭咕嚕嚕地喝了下去。
傅斯寒嫌惡地往旁邊挪了挪:“滿身臭汗,離我遠點兒。”
葉景辰含著一口酒鬱悶地瞪著他,吞咽下去之後才不滿控訴。
“喂,老傅,這話說得不地道了吧!我這不是為了給你接風洗塵,慶祝您老人家重新回到祖國懷抱嘛?怎麼還嫌棄我了呐!”
葉景辰上下打量著傅斯寒,轉為嗤笑:“說起來我還沒笑話你呢!來夜店玩,還穿個白襯衫黑西褲,知道的是你從公司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店裡的服務生呢!”
傅斯寒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白襯衫,又透過欄杆看向酒吧各處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陪客人喝酒的俊美男人。
一張臉黑了幾分。
他懷疑葉景辰這貨是故意的。
“是你說開了家會所,讓我來捧場。”
傅斯寒手指勾住領帶鬆了鬆,言語中滿是嫌棄:
“還以為是什麼正經會所呢,沒想到竟是個盤絲洞……”
葉景辰當時就不樂意了:“嘿!怎麼說話呢!這可是年輕人的天堂!你瞧舞池裡那些小姐姐們,多快活啊!”
傅斯寒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地收回視線。
可目光卻在葉景辰手指的方向頓了頓。
舞池中,年輕女人穿著一身露肩連衣裙,身材極好。
晃動的鐳射燈下,長卷發隨著身體扭動,也跟著翩然起舞,仿佛能攪起內心深處的波瀾。
女人轉過頭的瞬間,傅斯寒看到了對方的臉,眸光微微一黯。
距離有些遠,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但他能感覺到:她此刻是開心的,快樂的。
和之前在拳館中歇斯底裡打拳泄憤時的模樣截然不同。
這就夠了。
隻要開心就好。
傅斯寒認真凝視了片刻,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誒?彆走哇!”葉景辰連忙出聲阻攔:
“一會兒還要去樓上打麻將呢!他們幾個都快到了!”
傅斯寒也沒看他,唇角忽然多了一絲笑:“反正穿得都一樣,你拉個服務生過去充數不就行了?”
葉景辰吃癟,隻能眼看著傅斯寒大步流星地走出包間,穿過明明滅滅的鐳射燈,消失在人群之中。
“真是個小氣鬼,愛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