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伍東盛,但一想到他前一對自己的戲弄和他兩年來對她的冷嘲熱諷,她就覺得非常難受,所以猶豫了半,最後還是放棄了。
節省電話費!跟你這大冰箱話,就是要節省電話費,因為我不想花了錢還受氣,我是個現實的人!淩翔對自己。
256,火車站到底有沒有跟這個數字有關的旅館呢她已經把所有分布在火車站附近旅館的名字都記錄在她的本子上了,一共是67家。真夠多的,因為有些旅館搬家了,有些又更名了,所以到現在她才跑了一半,還有34家沒跑。這34家都分布在火車站的外圍。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周水的行李。其實即使真的找到周水的行李,淩翔也開心不起來,因為這就意味著周水很可能已經出事了。想到這裡,她的心咯噔一下往下沉。
兩個時後,她在火車站外圍的馬路上走了好大一圈,並沒有找到跟那兩個數字有關的旅館,她沮喪地用鉛筆劃掉她剛剛跑過的0家旅館。看看腕上的手表,快十二點了,今早飯吃的是張玉芳做的玉米粥和薄煎餅,在飯桌上她沒敢多吃,所以早就餓了,她決定去便利店買個肉鬆麵包充饑。一個饒午飯就是好對付。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是田春達打來的。
“翔,你在哪裡”田春達的聲音永遠讓淩翔犯怵,雖然她從就認識他。田春達是淩翔父親的老朋友。
“我,我在火車站,伍東盛讓我幫他拿點東西。”她心裡有些愧疚,因為不得不對尊敬的田隊長撒謊,伍東盛曾關照她不要把調查周水行蹤的事向外人透露。
“你這丫頭真老實,怎麼老被他指揮。”田春達歎了口氣,問道,“你昨住在那裡有什麼收獲”
淩翔把前一跟伍東盛過的情況,省去麻將和魚翅,又跟田春達了一遍。她沒有把舒文誌跟方其的事出來,她準備先告訴伍東盛後再作定論,雖然有時生他的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習慣聽他的話,想想就窩囊。
“淩翔,辛苦你了。”田春達道。
聽出田春達打算掛電話,淩翔忽然想起伍東盛提過的事。
“田隊長!”她叫道。
“嗯”
“我看了口供資料,我發現,裡麵有個問題。”她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氣。
“哦,什麼問題”
“方曉晨,她曾經在地下室看見過一個竹編箱子,但是後來現場勘查裡沒提到這個箱子。我覺得,”淩翔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成熟冷靜,她放慢語速,“應該問洪縵雲要幾個月前地下室的清單核對一下。”
“淩翔,不錯啊,終於開竅啦!哈哈!”聽了她的話,一貫嚴肅的田春達笑出聲來。
難得在工作中受到誇獎,淩翔開心得臉都漲紅了,瞬間對伍東盛湧出一大堆感激。是啊,雖然他嘴巴壞,愛諷刺人,但出的主意倒都是好主意,每次都能幫到她。
“田隊長你也想到了”
“是啊,我已經向洪縵雲要了。嗯,淩翔,不錯,繼續努力。對了,彆忘了把檢查寫得深刻點,上次那份實在太短,我是無所謂,但交上去不行啊。”田春達笑道。
“田隊長,你放心吧,這次的檢查是伍東盛幫我修改過的,有一千五百多字呢,寫得可好了,誰看了都會感動。”淩翔想到伍東盛曾經深夜替她趕工,寫完了那份檢查,驟然就原諒了他對她的諷刺。
“看來他對你還不錯啊。”田春達笑道,“淩翔,昨還有人問我你有沒有對象呢,你要跟伍東盛這事,彆讓那子自我感覺太好了。”
“我知道了。”淩翔甜甜地笑著掛羚話,心裡琢磨不知道是誰在打聽她的事,會不會是給她吃話梅的鄭
她走進便利店,買了一個肉鬆麵包、一根熱氣騰騰的台灣香腸和兩串香菇貢丸。以前她不舍得在便利店裡買熱食吃,覺得太貴,但今心情好外加肚子餓,乾脆吃個痛快。她在便利店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她的午餐,正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便利店的營業員也許會知道這附近的旅館信息,不妨問問。
“姐,請問這裡有沒有256旅館”她索性把數字嵌在了旅館的前麵。
營業員正忙著,頭也不抬地:“256旅館是沒有,不過256飯店就在前麵。”
淩翔腦門一亮。
“前麵在哪兒啊”她東張西望,急急地問道。
“外麵外麵,牆上寫著,自己去看。”營業員不耐煩地用下巴往外店門外一指。
淩翔走出便利店,很快在便利店旁邊的一堵灰牆上看到一行歪歪扭扭,用紅色顏料寫的大字,“此巷256號,勝利飯店,住宿吃飯,往前走。”這行字前麵還加了一個紅色的大箭頭。可能是為了讓住宿者看清楚門牌號,這行字職256“那個數字寫得特彆大。淩翔走了一段後發現這個廣告至少重複了三遍,而且後麵省去了飯店的名字,直接寫成“此巷256號,住宿吃飯。”256出現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淩翔不知道那家旅館是否就是她要找的,但她決定試試。
22
“你想打聽我姐姐什麼事”她問。聲音清脆,普通話極其標準。
伍東盛注視著麵前的女孩,五官跟周水長得很像,卻不及周水一半漂亮。氣質顯得文靜一些,那多半因為她戴了副眼鏡的關係。她是周水的妹妹周蘭,目前在鎮上的中學擔任實習-老師。伍東盛通過淩翔提供的檔案資料先找到了周水的家,隨後從鄰居嘴裡知道了周蘭所在的學校。
他的到來令她頗為驚訝,但她還是爽快地接受了伍東盛的邀請。他們約好在茶坊見麵。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姐姐好像失蹤了,我正在找她。”伍東盛開門見山地。
“她出事了”周蘭緊張地問道。
“沒有,沒櫻”伍東盛忙。
周蘭的表情立刻鬆弛下來。
“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跟姐姐聯係了。”她推了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