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紅在電話裡說:“劉強,我在床上等你呢,你是不是被呂苗的大腿壓住了?你把她搬開不就行了嗎,你快點好不好,彆找錯地方,鳳凰大廈1086,老地方哦。”
呂苗一下子炸了窩,她跳下床,胡亂套上一件衣服就往門外衝。衝到門口想起沒拿車鑰匙,她喊我拿車鑰匙。我把車鑰匙拿給她,說:“什麼事這麼急,吃點東西再出門啊。”
呂苗理都沒理我,打開門旋風般衝了出去。
時間不是很長,也就一個多小時,呂苗就把劉強押了回來。
我給他們開的門,剛一進門,劉強還沒來得及換鞋,呂苗就衝過來重重打了他一耳光。一聲脆響過後,呂苗怒指著劉強說:“我知道你壓根就不是個好東西!”
劉強被打愣了,他瞪著呂苗,好一會才說:“你敢打我?”
呂苗冷笑一聲:“我早就想打你了!我現在殺了你的心都有!打你這個滿世界亂搞的臭男人!你劉強是什麼東西,你能有今天都是我呂苗給你的,我不僅是你的老婆,還是你的主人,我打你就像打一條狗!”
劉強極力忍耐,但最後還是忍不住了,他咆哮起來:“呂苗,你給我聽著,你什麼都沒給我,你給我的隻是一副枷鎖。沒錯,這個破公司是你們家的,可是如果沒有我,這個公司早就黃了個屁的。是我劉強讓這個公司起死回生,是我劉強一磚一瓦讓這個公司重新站起來!這個公司耗儘了我劉強的全部心血,如果你的腦子沒讓驢踢電梯擠,你就應該明白我劉強是你們家的功臣!”
呂苗哈哈大笑,指著劉強的鼻子喊道:“你
放的就不是人屁!要是沒有我爸爸打下的江山,你拿什麼起死回生?就憑你,一個跟在我爸爸屁股後麵拎包的小馬仔,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能像今天這樣在人前顯貴,你做夢去吧!劉強,我不跟你多廢話,你老老實實給我說清楚你和那個臭婊-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到了什麼程度,你是不是想和我離婚然後娶了這個婊-子?”
劉強鐵青著臉吼道:“我說了多少遍了,我根本不認識她,我不知道她是從哪冒出來的,今天之前我就沒見過她!”
呂苗道:“劉強你這是上墳燒報紙——糊弄
鬼呀!你當我是傻子白癡啊?你不認識她她敢指著你的鼻子罵你?你不認識她她敢那麼囂張?你不認識她她敢把你叫到賓館去對質?劉強,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說實話,我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劉強從沙發上跳起來:“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不能饒了她!”
呂苗一把抓住想往外走的劉強:“金蟬脫
殼?三十六計走為上?劉強,事情不說清楚,你休想離開這個家門半步!”
劉強哪裡能說得清楚呢?他對呂苗說:“公
司有重要客戶,我不能不見,你讓我先去一下公司,見完客戶我馬上回來行不行?”
呂苗一臉決然:“不行。你都要毀妻滅子了,
我還管什麼客戶不客戶。”
劉強氣得不行:“你這是扯到哪去了,我是那種人嗎,就算我求求你行不?”
呂苗說:“行啊,你要是敢從這扇門出去,我就敢從窗戶出去,我這就去寫遺書!”
劉強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這一次呂苗是動了真格的,她像大多數和
丈夫鬨翻的女人那樣把劉強的被子從臥室裡扔出來。
到了晚上,劉強獨自睡在客房裡,呂苗就把音響打開,一會唱一會笑,瘋了一樣。
僅僅一個晚上,劉強就急得牙齦出血,
眼睛腫了。畢竟是個男人,劉強的血性上來了,他對同樣一夜未眠的呂苗說:“你不就是想給我爸爸打電話嗎?你打吧,如果我爸爸出了什麼問題,我就告你謀殺。”說罷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呂苗馬上抓起電話,手指飛快地摁鍵,我把電話從她手裡拿了過來。
這一刻的我,既希望呂苗把電話打過去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又怕事情鬨大她無法承受這麼沉重的良心責問。我迅速作出決定,應該阻止,否則事情會變得十分殘酷。我不要殘酷,我隻想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我對呂苗說:“你還是想想後果吧,不能這麼衝動。”
呂苗怔怔地看著我,眼睛裡空茫一片,這之後她無聲地哭了起來,邊哭邊咬牙切齒地說:“我要報複劉強。”
到了晚上,劉強早早回家,把我叫一邊問:“她有沒有給我父親打電話?”
我沉吟片刻說:“她想打,被我攔住了。”
劉強眼裡馬上有了感激的目光,說“謝謝你。”
我說:“你是男人,去和太太講和吧,事情鬨僵了就不好了。”
劉強說:“已經鬨僵了,我索性豁出去。再說,我現在是褲襠上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說不清啊。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找到那個婊-子,那確實是個爛婊-子,她把我害慘了。”
我心裡倏地緊張了一下,但我很快對劉強說:“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是不是有人用這種方法報複你?”
劉強想了想說:“人在江湖,遇到的不可能全是朋友,就算是朋友,有的時候也會背後出手。不過,我確實有對手,如果他用這種辦法整我,可就太卑鄙了。”
我說:“寧可得罪君子一千,不可得罪小人一個。就算你找到那個女孩,她反過來再糊你一身黃泥,事情隻能越來越麻煩。”
劉強咬牙切齒地說:“我咽不下這口氣。算了算了,不說了,我還沒吃飯呢。”
我馬上去廚房弄了兩樣菜,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金麥郎,然後煮了一碗麵,麵裡放了蝦仁和鮑魚絲,熱氣騰騰地端到桌上。
這個時候,呂苗正在書房裡上網,她故意大聲說:“這電視劇裡的男人真帥,想不愛都不行。”
劉強仿佛沒聽見,端起杯子喝金麥郎,三下兩下把麵吃了,也不洗澡,早早地躺在了客房的床上。
我給他拿了消炎藥和一丸牛黃解毒丸,說:“吃了藥再睡吧。”
劉強突然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地射過來。
我輕輕拂開劉強的手說:“你的膽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