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伊媚一隻耳朵聽著玄關的動靜。那裡傳出了硬物觸碰地麵的聲音,呂信好像正在穿鞋。
“那我詳細地說一下趙寬的情況和他要轉達的話……啊,現在沒問題吧?”陳兵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問道。
“啊,確實有一點兒……”
“那就等一會兒再打?”
伊媚沒有馬上回答,耳朵依舊貼著聽筒,片刻後響起了玄關門開啟的聲音。
“喂喂?”陳兵呼叫道。
“啊,可以了。你說吧,到底是怎麼
回事?”
伊媚的語調變得輕鬆自如了。直到出租車駛離為止,沙紀應該都會在玄關待著。
“昨天我跟您說過一點兒,趙寬涉嫌傷人致死進了局子,今天早上這家夥告訴我,他已經坦白承認是他擊殺了李芝。據說這麼一來,就要轉為殺人嫌疑了。我有個熟人是公安局的警官,剛才打電話問了才知道是這麼一回事。”
伊媚心中湧起的第一個擔憂是,趙寬的供述裡有沒有出現自己的名字。
汽車開動的聲音傳來後,女傭沙紀回了屋,看見伊媚握著聽筒,就直接繞道去了廚房。
“警察那邊怎麼說?”
“這個嘛,說了很多……麻煩啊,在電話裡說得花很長時間,而且也說不清。”
“去外麵也行啊。”
“去外麵也好……趙寬傳話說
希望夫人您能給他請個律師。”
“律師?”
“是啊。趙寬被刑警拖走時,瞅了個空和我耳語了幾句。因為當時我正好在他房裡。”
看來事情複雜了,而且所謂的請律師,多半是想讓自己掏錢。光靠電話確實說不清。
“你現在在哪兒?”
“在我住的公寓附近。我用的是公用電話。如果從公寓打,會被其他人聽到的。”
“好吧,那我就去你那邊。不是去你的公寓喲,而是開車去東大橋站前,你在那裡等我。現在我馬上收拾,準備出發。”
“明白了。這下雪天的,真是不好意思啊。”陳兵說這話時口吻像個中年人。
陳兵上身套一件皮夾克,腳下穿著
長筒棉靴,站在東大橋站前東張西望。長發顯得他額頭狹窄。眉毛是垂著的,眼睛又細又長。因為張著嘴,越發顯出了下巴的短。陳兵光顧著往旁邊看,連伊媚的車越過彆的車來到他跟前,他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