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媚意識到血氣湧上了自己的臉頰,她抬起頭望向閆懷慶,仿佛是要攪亂他那複雜的眼神。
“生氣了?”伊媚低聲說。
“就算我說你這個女人真過分也沒用吧。隻是聽你親口挑明了,心情還是很微妙。”
“你看,我就說嘛。”
“以前我就知道,所以也不怎麼吃驚。你骨子裡就是一個會和年輕男人出軌的人,又或者是到了這樣的年紀吧。”
“這次是想把我說成老太婆教訓我嗎?”伊媚把臉往前一湊。
“年輕男人危險,你要吸取教訓,趁早收手。對方一文不名,沒有可失去的東西。這一點很致命,怎麼看都是你吃虧啊。”
“我已經很明白了。以後我隻守著老男人。”
“老男人是說我嗎?”
“啊,選哪一個好呢?”
“你老公的話,對你來說,各方麵都算不錯。”
“不錯得過頭了,所以我才會不滿。然後情緒就變得很奇怪,不知該怎麼辦。就像喝醉酒的時候一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有時還會自暴自棄。”
“這是在為跟年輕男人出軌的事辯解嗎?”
“把我弄成這樣的人是你啊,你的血進入我身體後,就化作了渾濁的一團,到處鬨騰。做出這種事,還把人家巧妙地讓給了一個糟老頭,你自己倒跑得快。太狡猾了!”
“哈,這是要反撲了嗎?”
“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隻能偶爾見一次麵了,這樣會讓我越來越神經衰弱。”
閆懷慶像是被燈光晃了下似的眯起了眼睛。
“希望你能遵守一條規則,那就是不要讓你老公擔心。”
“厲害啊。這條規則其實也就是不要威脅到你的生活吧?這個我明白,不用你來提醒。”伊媚看了看手表,“啊,已經兩點了。”
“在賓館大廳和他們見麵是幾點?”
“三點。”
“還有一個小時啊。”閆懷慶想了一會兒,“你最好不要一個人去賓館,我也跟著你一起去。”
“啊?你也去?”
“我不會在他們麵前做什麼,我這邊有人很擅長交涉,順便也給你介紹一下律師吧。”
伊媚本就沒想好對策,又因為事出突然,一下子也插不進話。
閆懷慶說要打個電話,離開房間去了走廊,可是過了十分鐘也沒回來。閆懷慶多半是在和律師通話,不過他說的那個擅長交涉的人應該不是律師,聽口氣像是另一個人。伊媚也想不出有誰。沒準兒閆懷慶也能通過熟人找幾個擅長恐嚇的好手,但伊媚轉念一想,可彆反而把事情鬨大了啊。律師那邊也是,明明說過讓閆懷慶居中聯絡,自己儘量不要露麵,他卻胡亂理解,還要把律師叫到賓館來。從前伊媚就知道閆懷慶做事欠慎重,此時不禁後悔沒對他多加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