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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們繼續不辭辛苦的調查。
首先,關於被害者孟祥宇的蹤跡。在東郊一帶查訪的結果,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刑警們分析,張大嫂看見孟祥宇外出的時間是四點左右,以此可以推測出她到東郊的時間是五點到五點三十分之間。這段時間正是上、下班的**。在這種人多擁擠的情況下,誰能注意到卷在人流中的孟祥宇呢。
那麼,孟祥宇從家裡出發的十二日下午四點起到十三日早晨六點三十分在東郊樹林裡發現屍體為止這一段時間,他在什麼地方了呢?偶然發現屍體的時間是十三日早上六點三十分,而在這以前多長時間才將屍體放在這裡的呢?假設同解剖的結果所證實的一樣,做案時間為十二日晚上十點到十三日早晨一點之間的話,他活著的那六、七個小時是在什麼地方度過的呢?仍然沒有找到行蹤線索。
如果孟祥宇在幸存的這段時間裡就已經到了東郊現場附近,肯定要使用什麼交通工具。所以,刑警對經過東郊現場附近的公交車進行了調查。可是,公交車的司機都說沒有看到過像孟祥宇模樣的男人。刑警們也走遍了市內各個出租汽車公司。調查的結果,沒有從出租車司機那裡找到任何線索。
被害者鼻孔和肺部粘有的煤粉的化驗結果出來了。這是請一所大學地質專業試驗室進行化驗的,據說煤的質量非常好。
而另一方麵,也了解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對呂天兩名酒友從十二日傍晚到十三日中午的行動進行了調查。呂天和陳雄在十二日傍晚七點左右來到東郊三裡堡季川家喝酒。
“什麼?三裡堡?”
聽了這個彙報,田春達叫出聲來,因為三裡堡是在離發現屍體的雜樹林往北一公裡的地方。
據幾個酒友說,陳雄晚上十一點說他有事,就先回去了。呂天和季川及鄰居三人一直喝到早晨三點三十分左右,結果呂天和鄰居都住在季川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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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雄晚上十一點離開季川家”,這引起了刑警的注意。因為孟祥宇的死亡時間大約在晚上十點到臨晨一點之間,而季川家距屍體現場又隻隔一公裡遠。
“這一點很可疑。還是再調查一下陳雄吧!”田春達說。
陳雄,是一個方臉、中等個子的男人,三十五歲。他有些無精打采,講起話來懶洋洋的。
他是這樣回答警方的詢問的:“在季川家喝了一陣酒,後來我的情人來了電話,讓我晚上過去,我就說有事兒先出來了。我的情人叫艾玉婷。我十一點三十分左右到了她的家裡,晚上就住在那兒了。”
根據陳雄的供述,刑警來到了艾玉婷的家,對她進行了調查,得知情況屬實。
陳雄十一點從季川家出來,三十分鐘以後到達艾玉婷家,這已經很清楚了。由此看來,他不可能有充足的時間去離季川家一公裡的雜樹林殺害孟祥宇或運他的屍體到那。而且,他到次日早晨為止,一直同艾玉婷睡在一起,也不可能在這期間跑出來作案。
“這麼說,他沒有作案的時間,嫌疑也就比較小啦!”郝東說。
“是啊!”孟曉春回答。
“孟祥宇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被害的呢?”田春達抽著香煙說道。
“組長,再調查一下市內有貯煤場的地方吧!”郝東說。
“好吧。”田春達點點頭。
刑警們開始對市內有貯煤場的地方進行走訪。可是直到第三天,還是沒有理出什麼頭緒來。
正在這時,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喜報,飛到了正在被高山攔住去路、陷入困境的重案一組身邊。俗話說,老天有眼。這雖然是句老掉牙的活,可是現在的田春達組長卻完全是這樣認為的。
報告說:十三日早晨,東郊惠民路派出所收到了一個遺失的手提包。是小學五年級的一個小女孩上學路過惠民路附近的一個貯煤場時撿到的。手提包是皮質方型黑色的,裡麵裝有錢包、香煙、打火機、手紙等物品。錢包裡是空的,並沒有發現名片。派出所的警察以為這個手提包與此案無關,就沒有向刑警支隊報告。這是一個刑警來到惠民路派出所調查貯煤場的情況時問出來的。
重案一組馬上將手提包拿來,並把孟祥宇妻子也傳來辨認手提包。
“確實是我丈夫的。”孟祥宇妻子肯定地說。
“你丈夫在惠民路那一帶有什麼關係人嗎?”
女人搖著頭:“沒有哇。”
田春達帶著部下來到了惠民路附近的貯煤場。一個警察帶著撿到手提包的小女孩和女孩的母親正在那裡等候。
“小朋友,你是在哪兒撿到的呀?”田春達問。
小女孩用手一指說:“就在那兒。”
那個手提包原先丟在貯煤場柵欄邊上。小女孩在這條路上走,路過這裡的時候發現的。那裡散有許多煤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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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達和部下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環視著四周。吊車正在往貨車上裝煤。
“組長,到了深夜,這些噪音就全都沒有了吧!”郝東說。
“是啊,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哪。”
田春達在女孩拾到手提包的附近來回地走著,尋視著。一會兒,他在離遺失手提包的地點大約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郝東,你看!”他用手指著地麵叫到。
原來,倒塌的煤堆從柵欄中溢出來鋪了一地。其中有一部分好像被什麼人平整過,但還可以看出淩亂的痕跡。
“案件已經發生五天了,說不定原來的現場已經給破壞了吧。”田春達說。他又來到柵欄內的倉庫左側的辦公室前,敲了敲玻璃窗子。裡麵有三個職員正在那裡閒談,聽到響聲一齊轉過臉來。
田春達拿出了證件給他們看,問道:“十三號的早晨,這一帶有沒有什麼變化?比方說,有沒有人搏鬥過的痕跡?。”
他一問是否有人搏鬥過,對方一個人馬上想起了什麼似地回答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嗯,是那天早上吧!我們八點三十分左右上班來一看,那兒的煤炭給人搞得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