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洗臉的時候,一下子想到殺害程哲先生和葉麗的動機是什麼呢?難道程哲、葉麗幫助彆人實施安樂死?一想到這裡,我馬上就過來了。是不是患者家族的某個人委托程哲先生給予患者安樂死?所以送了一大筆錢,後來為了保密起見,又把知情人殺了……”
“實際上程哲先生也收了十萬禮金。”
“十萬元?”
葉詠瞪圓了眼睛。
“是的,昨天我親眼所見。”
田春達把昨天在程哲醫院的見聞講給葉詠聽。
“是呀!”葉詠歎了口氣,“可是,程哲先生從二月底就將那筆錢一直放在抽屜裡,沒有花?”
“也許沒有必要花那筆錢。聽說那家醫院很紅火……”
“他的公子還是高中生。要從醫科大學畢業繼承父親的事業,還有十年的時間……”
“高中生?”
田春達想起程哲的遺孀相當開朗。她主要關心的對象恐怕早已從丈夫那裡轉到孩子身上了。
“程哲跟葉麗說過,一直夢想搞一個更大的醫院,自己任院長,讓兒子以後任副院長。”
田春達想到,程哲夫人可是個精明強乾的人,管理著醫院的財務。
那個精明強乾的夫人當昨天一拿到那筆禮金時,大概能猜出幾分來。田春達突然明白了為何當時她的態度急轉直下,拒絕讓金泰查看病曆……
她害怕暴露丈夫不正當的診療記錄。
那些事實一旦泄漏,依然掛著“程哲內科醫院”的牌子,等待兒子長大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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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達從葉麗姐姐的家回到辦公室時,助手郝東走過來向他報告。
“葉麗那顆痦子,是長在臉上哪兒?”郝東問。
田春達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
“大概就是這個位置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認識一個人痦子就長在這兒,不過,太棘手了……”
田春達笑了笑問:
“多大年齡?”
“三十二三歲吧,打扮得可時髦了……”
“年齡倒是相近。是誰?說說吧。”
“一個叫穆方的律師的夫人。我乾外勤時在派出所工作過,穆方的家就在那個派出所管轄區內。程哲醫院也在那個管轄區。”
“剛才,你說‘太棘手了’,什麼意思?”
“那是律師的夫人,即使警察也不好直接盤問。”
田春達將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裡。
“那就從側麵了解一下嘛。”
田春達一邊用火柴棒撥弄著煙頭一邊說。
郝東點了點頭。
田春達又給金泰打電話,問他:“前天您說過大約兩個月前葉麗說因為要出急診,而回絕了與您的約會……您還能記得準確的日子嗎?”
“呀,能查到,我查查筆記本……”
片刻後金泰回答:“找到了。二月十九日,絕對沒錯。隔了一天,二十一日星期六那天,她到這兒來了……”
“真是如此,就合乎邏輯了。”
“合乎邏輯?”
“按她姐姐說法,假如有實施安樂死這樁事的話,也就是出急診的那天對不?從七點左右到十點多鐘,醫生和護士都離不開,看來不是件普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