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她是我媽,我怎麼忍心把她送到精神病醫院那種地方去?我知道媽現在精神有點問題,會常常做出一些讓我們無法接受的事,可是,她畢竟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能夠給家裡人帶來多大的傷害呢?你能不能對媽包容一些?”
“雲霞,我知道你愛你的母親,可是你總是把她放在家裡,不接受醫院專業的治療,這樣不是愛她,而是害了她。”
“我不是請了李醫生來家裡給媽治療嗎?”
“李醫生?李醫生管什麼用,他給你媽開的藥丸,你媽吃過以後,病情有過好轉沒有?雲霞,聽我的話,把媽送到醫院去吧,不是我嫌棄你媽,而是這樣才是為你媽好。”
“好了,光耀,我們不要談論這個問題了。”在母親的問題上,陸雲霞是不情願讓步的,她打斷丈夫的話,說,“我還要趕到酒店去繼續參加那個商務會議。既然媽已經平靜下來了,你也回公司上班吧,很多事情還需要你去處理。”
“好吧,我回公司。”餘光耀知道陸雲霞心意堅定,不好說服,隻有作罷了。
晚上,陸雲霞回來,一臉的精疲力竭。餘光耀又恢複成好丈夫的樣子,殷勤地上前接過陸雲霞手中的包。
“光耀,我好累。”陸雲霞躺在了床上。
“累了就早點休息,我去給你衝杯牛奶。”餘光耀將包放好,向外走去。
“光耀,雪兒呢?”陸雲霞坐起來問。
“雪兒在房間裡複習功課,你要不要去看看?”餘光耀轉身問。
“不了,我隻是問問,這孩子還算乖。”陸雲霞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女兒是她的心肝寶貝,就像自己也是母親的心肝寶貝一樣。
“家裡陸續發生那麼多事,雪兒好像也變得懂事了很多。雲霞,你好好歇著,我去給你衝杯牛奶,睡覺之前喝一杯牛奶,既美容又有助於睡眠。”
“謝謝老公。”得到老公的體貼,陸雲霞幸福地伸了個懶腰,又向後躺去。
餘光耀來到了樓下的廚房,見四下無人,他偷偷地從懷裡拿出一支試管,朝衝好的牛奶裡麵滴進幾滴液體,攪拌了一下後,他端著牛奶,裝作若無其事地上了樓。
一個黑影站在廚房門口,剛才餘光耀在廚房裡鬼鬼祟祟的一幕,全被她看見了。黑暗中,她暗暗捏起了拳頭。
陸雲飛用鑰匙打開門,陳管家在與人通電話,見到他回來,陳管家連忙將電話掛了:“陸先生,你回來了。”
他點點頭,隨意地問了一句:“陳管家,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
“是老太太打過來的。”
“我媽打過來的,她說了什麼?”
“還不是關心你,問問你在這邊的情況。我告訴她,你的臉正在恢複中,而且恢複的情況很好,讓她不要擔心。”
“你這樣回答就對了,我媽她最近電話打得少多了,不會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吧?”陸雲飛擔心地問了一句。
“陸先生太多慮了,老太太剛才在電話裡說了,她最近一直很忙,因為公司裡的事務太多。她還讓我轉告你,家裡一切都很好,讓你不要擔心,讓你在這邊保持愉悅的心情,好好地配合亨利醫生的治療。”陳管家平靜地說,她在對陸雲飛說謊,剛才根本就不是陸老太太打來的電話,而是另外一個人。至於陸家現在的情況,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她絕不會告訴陸雲飛真相,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被害,母親精神失常,他肯定會在這個時候堅決回國。
陸雲飛說聲“我知道了”,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每隔半個月,陸雲飛都會去亨利醫生那裡複查手術的效果。這天,又是他去複查的日子。
“陸先生,你的植皮手術很成功,接下來,我們可以開始第三期的整形手術了。”有著藍色眼珠子的亨利醫生檢查完陸雲飛的臉後,帶著微笑的表情說。
“第三期的整形手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陸雲飛戴上了麵具。
“兩個禮拜後就可以開始,到時候,我可以還你一張和從前一模一樣的英俊的臉。”
“亨利醫生,我相信你高超的醫術。”陸雲飛的心情愉悅極了,“謝謝你,兩個禮拜後我再來找你。”
走出醫院後,陳管家正在門口等他。
“陸先生,手術複查的結果怎麼樣?”陳管家邊開車邊問。
“亨利醫生說前兩期的手術都很成功,兩個禮拜後就可以開始第三期的整形手術了。”
“希望這次整形手術能夠成功,那樣,我們就可以早日回國了。”
“是啊,我也很希望早日回國,家裡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爸爸媽媽身體可好,玲玲是否還那麼淘氣,還有唐小姐,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陸家,不會辭工走了吧?”
陳管家一笑:“陸先生很擔心唐小姐辭工?”
陸雲飛笑笑:“唐小姐是個很不錯的家庭教師,如果她辭工走了,我還真找不到像她那麼合適玲玲的家庭教師。”
“放心吧,陸先生,唐小姐不會辭工走的,就算她要走,也會等你回來。”
陳管家將車子停在了一家超市的停車場,說:“陸先生,冰箱裡的食物已經沒有了,我再去超市采購一些回來。”
“好吧,我在車上等你。”陸雲飛將頭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你好,先生。”
陸雲飛一驚,他睜開眼睛,看到他的車上竟坐著兩個穿花襯衣的加拿大青年,一個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一個坐在他的旁邊。
“你好,你們有什麼事嗎?”他迷惑不解地望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我們要借你的車子用一下。”身邊的年輕人朝他的腰間頂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低眼一看,頓時驚出了一頭的冷汗,那竟是一把烏黑的手槍。
車子呼的一聲開遠了,陸雲飛明白自己遇到了壞人。路上,他穩定了一下心神,試探著與這兩個劫匪談條件:“請問你們是不是要錢?如果要錢的話,隻要你放我下車,我會給你們的。”
“不要說那麼多廢話。”劫匪很囂張地將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隻有閉上嘴巴,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