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宮女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見過寧遠侯世子,裴六小姐在更衣的路上摔傷了腿,現下在一處帳篷裡歇息,想讓您帶她回去,您快去瞧瞧她吧。”
裴驚白對此卻表現得淡定過頭了。
從胸口有異樣的躁意起他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再加上這一出,很快就猜測到什麼。
但他卻沒有馬上發作,隻是問:“她的丫鬟呢?”
宮女又道:“聽說是去找擔架請太醫了,但一直沒有回來,奴婢剛好路過裴六小姐那處,所以才被吩咐過來叫您幫忙。”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宮女的表情也不似作假,也許是真的不知情。
裴驚白點了點桌麵思慮過後,仿佛是信了那番說辭,還就真的起身了。
“帶路。”
“是,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青稚見裴驚白要走,也神態擔憂地跟上:“奴婢也一起去吧,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她得跟緊些才能找到機會橫插一腳。
裴驚白回頭多看了她一眼,沒有阻止。
他們隨宮女來到一處帳篷外,明明不算多遠的路,裴驚白卻已經冒出了薄汗,隻是神色卻逐漸冰冷。
“世子,裴六小姐就在這個帳篷裡。”
裴驚白頷首讓她退下,等宮女徹底走遠後,他才掀開帳簾進去。
裡麵果然不是裴錦瑟,而是另一個脫得隻剩一片肚兜的女子作勢在換衣裳。
“啊!”
女子見帳篷突然透了亮光,驚慌地捂住胸口輕聲尖叫,姿態羞怕又不失美感,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側了側身,露出了光潔的美背,卻沒有完全掩住前麵那片大紅肚兜。
若是個有色心又被藥迷了神智的,怕是早就忍不住撲了上去。
然而裴驚白即便身上的燥熱愈盛,見了這樣美色嬌軀眼神也沒有一絲波動,反而冷聲問:“就是你設局騙本世子過來?”
趙雲筎臉色一白,咬唇羞憤道:“雲筎不懂世子在說什麼,明明是世子先闖入帳篷看了我的身子,怎能顛倒黑白?”
沒找到親妹妹卻已經找到罪魁禍首的裴驚白懶得再費口舌,轉身就走。
隻是趙雲筎好不容易才把人引來,怎麼可能輕易讓他離開,見此計不成,又企圖再施一計。
她嘴巴一張就要大叫想引起附近的人注意。
隻要有人看到裴驚白從她的帳裡出去,他就隻能認栽了。
可就在她喉嚨剛溢出聲音時,脖子卻被一塊玉佩擊中了,而動手之人卻連頭都沒回。
“進去把我的玉佩拿回來。”
裴驚白出來後和在帳外偷窺的青稚沉聲交代了這麼一句,就大步離開了。
青稚被他這一手驚得不禁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脖子,才乖巧地進了帳篷撿起掉在地上的那枚玉佩。
原本假意慌張的人這下是真的害怕了,趙雲筎捏著自己的喉嚨拚命使勁,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嚇得眼淚直流。
她明明隻是想孤注一擲得到世子的垂青,借此翻身狠狠踩到嫡姐的頭上的,但為什麼一個丫鬟都能攀上世子,現在中了藥的世子卻不屑多看他一眼呢?
如今這事成不了了,要是被發現了,她今日回去後不僅得繼續受嫡姐的磋磨嘲諷,怕是還得被爹爹怪罪。
這下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