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玄看著眼前白衣若仙的男人,知他為難,於是便問:“是不是連你也沒有辦法?”
商闕收回手,略感為難。
霍景玄垂下寬大的袖袍,遮住手腕:“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就是!”
商闕字斟句酌:“可否讓我見見下毒之人?”
他很想知道,這種毒藥到底從何而來,簡直堪稱天下之奇。
霍景玄對著門外守著的北影使了一個眼神,不一會兒,薑喜便被北影給揪了過來。
之所以用揪這個字,是因為薑喜一路上磨磨蹭蹭,追著她問東問西,問春桃的下落。
北影不敢讓霍景玄跟商闕久等,於是便揪了她的衣領,提起運力,腳不沾地,健步如飛。
等到了弄月軒,把人往裡一丟,薑喜就這麼華麗麗的摔在了兩人麵前。
薑喜匍匐在地上,姿勢堪稱五體投地。
她剛想罵北影不講信義,就感覺有兩道不同的目光落在了頭頂。
其中一道冷漠憤怒,而另外一道則充滿了柔和與探究。
“給本王下毒之人就是她!”霍景玄語氣冷得像冰。
商闕看向大殿中央趴著的小姑娘。
他以為能研製出如此奇特之毒的人,起碼也得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沒想到竟然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
“姑娘,雙生之毒真的無解?”
商闕開口,聲音如珠落玉盤。
薑喜爬起來,盤腿在大殿中央坐好,抬頭看向這個霍景玄千裡迢迢請來的神醫。
“能解你倒是解啊?我願意解毒的話還下毒乾嘛?你說是不是?”
“薑喜!”霍景玄瞪眼嗬斥。
“乾嘛!”薑喜一撩額前碎發與他互瞪。
這話委實挑釁,按理說商闕應該生氣,可他不僅沒有,反而溫和的大笑出聲。
“師兄說,你提出的解毒之法是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蠶蛹一錢,煎入隔年雪!”
“她這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黃!”霍景玄怒不可遏。
“不!”
商闕抬了抬手,示意霍景玄先不要動怒。
“夏枯即為九重樓,掘地三尺寒蟬現,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她說的,並非子虛烏有!”
霍景玄一聽,也恍然大悟過來,立刻派寒川去尋這三味藥。
薑喜陡然失神,這三味藥雖然難尋,但依照霍景玄的勢力,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全部找齊。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在下叫姑娘來,隻想問姑娘一件事,姑娘師從何處?”
商闕起身走到薑喜麵前,俯身詢問。
薑喜望著商闕那張清冷出塵的臉,慘淡一笑:“我沒有師父,自學成材!”
商闕聞言不敢置信的看向一旁的霍景玄,意思是她說的是真的嗎?
霍景玄很早就認識薑喜了,也知道她的處境,明白確實不可能有人教她,示意並沒有反駁。
商闕從霍景玄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向來溫和似水的臉上表情有了瞬間的凝固。
他從小被譽為藥學天才,拜入玉神穀修習十二年方得大乘。
眼前這個小姑娘卻說她自學成才……
不,商闕不信,抑或說不敢信!
薑喜知道,自己這個回答一定給了他非常大的打擊。
試問哪個宗門驕子願意看到一個橫空出世的散修比自己更為厲害?
不過沒辦法,誰讓他要幫著霍景玄這個狗男人的!薑喜就想挫挫他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