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她活不成了嗎?”
楊雪柔正在修剪一支牡丹,將它插在一個細瓷白釉青花底的瓶子中。
聽完薛洋的彙報,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薛洋畢恭畢敬的回答:“那箭是屬下親自射中的,箭端提前浸了一夜的“曼陀羅”,大羅神仙來了也無藥可醫!”
楊雪柔仍舊不放心:“你忘了,那賤人自己就會用毒,沒看到她的屍體我總是不放心的。
你派一批人手暗中去找,遇見活口,格殺勿論!”
“是!”薛洋領命退下!
夜幕降臨,皓月升起,山中一片獸叫蟲鳴。
薑喜捂著後背,實在夠不到傷處,於是請求正在洞中升起火堆的陸野。
“陸千總,帶金瘡藥了嗎?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包紮一下!”
毒雖然解了,但傷口還在,若不及時包紮,難免會失血過多。
山中氣溫偏低,更何況是在洞中,更是比外麵多了些許涼意。
陸野升起火堆後,聽到薑喜的召喚,連忙去到她身邊。
單膝跪地,看了眼她後背的傷勢,略有顧慮。
“公主乃萬金之軀,屬下不敢冒犯!”
薑喜覺得好笑,自己活了十八年。
眼前這個一板一眼的男人,是唯一一個拿自己當正經公主對待的!
所以她抬眸瞥向他:“那你是想眼睜睜看著我血流而死?”
“這……”陸野遲疑。
他既不敢冒犯薑喜,又不能眼睜睜看著薑喜死。
兩害相較之下,他選擇了聽從薑喜的安排。
“得罪了!”
陸野先是告了一聲罪,然後才讓薑喜側過身體,用後背對著自己。
從懷裡摸出金瘡藥的瓶子,閉著眼褪下她肩頭的衣衫。
憑著剛才最後一眼的記憶,將藥粉倒在她的傷口處。
“嘶!”
藥粉接觸到傷口傳來一陣刺痛,薑喜倒吸一口涼氣,又趕緊咬牙忍住了。
陸野替她把衣衫拉好,複又才睜開眼。
“公主感覺怎麼樣?”
薑喜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搖搖頭說:“應該不礙事了!就怕一會兒攝政王府的人追來!”
“按理說攝政王是您的皇叔,您一個公主,於他也沒什麼利害關係,他為何非要殺你?”
陸野想不通的問。
“……”
薑喜一臉心虛。
她能說她色令智昏,為了氣楊雪柔,綁了霍景玄,逼他跟自己胡作非為?
不過她並不後悔。
霍景玄這狗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與楊家結盟,想搶他皇兄的江山,改天子姓氏!
而此刻被薑喜在心裡罵了個遍的霍景玄也已經帶著王府衛隊追到了山裡。
“啟稟王爺,血跡到這裡就消失了!”
寒川帶著衛隊搜尋了一圈後回來跪在霍景玄的馬前稟報。
霍景玄抬了抬手。
立馬有衛隊牽來數十條獵犬,北影則拿著薑喜平日裡穿過的衣裳給這些獵犬聞了聞。
然後下令衛隊鬆開繩子,獵犬們頓時如脫韁的野馬四散開去,消失在了叢林裡。
與此同時,天上盤旋著七八隻獵鷹,也在俯瞰著地上的一舉一動。
隻要薑喜現身,它們會立馬發出嗥鳴,並俯衝下去,抓住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