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呼吸一窒,嘴唇發白,忙往一旁躲。
“這是打算去哪?”陸承劭微微偏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唇角上揚。
盛檸抿了抿唇,扯出一抹笑來,強裝鎮定:“我去拿書。”
“是嗎?”陸承劭垂眼輕觸手上的扳指,笑著歎了口氣。
見他無話,盛檸抬腳就走,可還沒碰到門框,忽然被人輕輕一拽,後腰抵在門柱上。
“你怕什麼?”陸承劭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耳垂上。
盛檸渾身緊繃,胳膊橫在身前,偏過頭去,不敢與陸承劭對視。
“陸將軍,男女授受不親。”
陸承劭笑了,可旋即變了臉色,捏著她的臉強迫她轉過頭來:“這話從盛姑娘口中說出來,莫名可笑。”
盛檸不想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她咽了咽口水,仰起頭看他:“從前的事是我錯了,我給陸將軍賠罪。”
“賠罪?拿什麼賠?”陸承劭說著,在她耳垂上輕輕啃咬。
“陸將軍,”盛檸亂了神,慌忙去推他,卻是紋絲不動。“我與江應庭有婚約在身,請將軍自重。”她喊道。
可陸承劭充耳不聞,甚至抱起她往榻上走去。
“陸承劭,你不能這樣,我是客人,不是你的丫鬟,我——”
話未說完,陸承劭動作微頓,在她腰上狠狠一掐:“誰給你的膽子?敢直呼我的名字。”
“你不就是想要榮華富貴嗎?跟了我,便什麼都有了。”他輕笑著勾起盛檸的烏發在指間纏繞,“至於其他人,你這輩子彆再肖想。”
“陸承劭,你今日要是敢碰我,我就去告發你違反軍令私自出營地。”盛檸冷漠地盯著他。
這是陸承劭唯一為她抓住的把柄。若是被發現擅離營地,也夠他喝一壺了。
可陸承劭嘖了一聲:“真不巧,我是接了皇上的密令才去的定縣,你打算找何人告發,需不需要我幫你引見?”
盛檸臉色一變。
她竟然連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甚至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當初主動的人可是你,現在後悔,未免太晚了。”陸承劭的聲音冰冷入耳,隨手解下了床上的簾帳。
少頃,滿室旖旎。
西南角的小屋裡,燈光幽暗閃爍,雨聲漸漸停了,鴉雀悄然站在簷上,似乎是在聽屋子裡的女子斷斷續續的哭聲。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那動靜終於沒了,轉而是良久的沉默。
盛檸擁著寢被,無聲落淚,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麵前的男子已穿戴好衣裳,回過頭來,她眼睫便顫了顫。
“我在城西瞧上一間做脂粉生意的鋪子,想著把它盤下來,記在你名下,讓你父母去看管。”陸承劭笑道。
盛檸輕哼一聲。若是讓父母知道鋪子是陸承劭給的,隻怕會敲鑼打鼓地把她送到他床上去。
“我不稀罕。”她冷冷道。
陸承劭挑了挑眉,“無妨,若是不喜歡,我折算成現銀給你。”
盛檸臉色鐵青,拳頭握得緊緊的,咬著牙一言不發。
若是拿了他的東西,豈不是成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娼妓?
陸承劭自然注意到了她惱怒的模樣。
這不過是女人的小心思罷了,她本就貪戀權勢,日後給她點甜頭,自然就能消氣。
“乖乖待著。”末了,他撇下一句話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