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淑端來熱水給劉封泡腳,又挽起袖子給劉封揉肩捶背,劉封則是閉著眼睛享受申淑的按摩。
孟達軍營中鬨哄哄的怨聲,早有人彙報給劉封。
“將軍就不擔心嗎?”淑姬輕聲詢問。
劉封淡然一笑:“一群被驕縱慣了的新兵,即便滿營怨聲也沒有擔心的必要。”
在劉封眼中,孟達這四千兵跟新兵沒什麼區彆。
沒經曆過生死惡戰的兵,即便入了行伍多年也稱不上老兵,怨言再大也隻敢停留在嘴上。
原本劉封是沒打算讓孟達這四千兵明日就去修工事的。
劉封雖然稱不上愛兵如子,但也不會對軍士嚴苛到當牛馬使。
奈何孟達這四千軍士的戰鬥素養實在是太差!
孟達為了養軍心,平日裡對這四千軍士驕縱過甚,對軍士的約束也頗為鬆弛。
這跟孟達久在蜀地養成的習慣有關。
劉焉劉璋父子治理蜀地時,德政不舉,威刑不肅,從豪強到官僚,均是專橫跋扈,為所欲為,君臣之道,也逐漸被破壞。
劉備入川後,諸葛亮就開始力行法治,訓章明法,勸善黜惡,取商鞅之法的公平客觀法理,又結合儒家仁義教化,推行《蜀科》。
劉封入川八年,對《蜀科》深有體會。
在覺醒記憶後,對諸葛亮的“以法治蜀”的理念也倍加推崇。
一支軍紀不明的兵馬,是不會具備真正的戰鬥力的。
就如《吳子·論將》中言:【鼓鼙金鐸,所以威耳;旌幟,所以威目;禁令刑罰,所以威心。
耳威以聲,不可不清;目威以容,不可不明;心威以刑,不可不嚴。
三者不立,士可怠也。
故曰,將之所麾,莫不心移;將之所指,莫不前死矣。】
作為武侯迷弟,劉封也深知:
對於軍紀廢弛的軍士,就得威之以法,讓法令行於此後,軍士才能知道什麼是恩德;限製爵位,爵加之後,軍士才能感受到爵位的尊榮。
刑法和恩賜相輔而行,上下程序正常,軍紀才能清明。
劉封得將孟達這四千兵重新整頓。
一群硬仗不能打且還時不時的鬨情緒的烏合之眾,即便人再多也毫無意義。
泡了熱水腳,劉封隻感覺渾身上下精力依舊未儘。
看著英氣又不失嫵媚的申淑,劉封大笑一聲,將申淑攔腰抱起入了床榻。
申淑“嚶嚀”一聲,看向劉封的雙眸也是湧出無儘的蜜意。
劉封並不強忍內心的欲望。
更何況。
如今的劉封,尚在生死的邊緣掙紮,也沒必要去強忍。
命,劉封要。
美人,劉封也要。
翌日一早。
劉封帶著十餘騎督巡各處工事。
昨日一個個在孟達麵前埋怨劉封的軍校,也都去了修工事的位置。
孟達不願意出頭,這群軍校也不敢真的待在營地抗命不遵。
若是被抓起來當典型用來明正軍規,那真就叫死了都沒地方喊冤。
就如劉封判斷的一般:沒經曆過生死惡戰的兵,怨言再大也隻敢停留在嘴上。
除非有人願意當出頭鳥!
顯然。
這群跟著孟達驕縱慣了的軍校,還沒有不懼生死當出頭鳥的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