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壽不知道劉封去而複返。
此刻正喜滋滋的招呼族人搬運糧食。
一個跟眾夷人穿著格格不入的中年儒生,麵色緊張,腳步匆匆的來到白壽麵前:“白兄,可有遇到官兵?”
白壽大大咧咧地道:“如妹夫所料,還真遇到了。”
儒生瞪大了眼睛,猛地一跺腳:“哎,我早跟你說了,搶一次就好,搶一千石就行。”
“那樊友性懦膽怯,丟個一千石的軍糧他肯定會謊稱途中救濟了饑民。”
“這樣誰也不會再追查這事,你偏不聽我的,這下大禍臨頭了。”
白壽一把摟住儒生的肩膀,嗬嗬一笑:“瞧把你嚇的,那漢中王養子說了,寧願為民丟了軍糧,也不願為了幾千石軍糧而害民。”
“不僅如此,還讓我提防山險路陡,讓我無需著急返回,莫要一時心急而讓我的族人摔傷了。”
“我觀此人頗有漢中王仁義之風,定不會言而無信。”
儒生眼睛瞪得更大:“漢中王養子?來的是漢中王的養子?不是房陵太守鄧輔?”
白壽點頭:“是啊,是漢中王養子沒錯。好像叫劉封,對,就是劉封,還是個副軍將軍呢。妹夫啊,這副軍將軍是多大的官?”
儒生仰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有多大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漢中王養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以前見過漢中王養子,個性剛猛又一向不服輸,又豈會輕易讓你離開。”
白壽撓了撓頭:“個性剛猛?沒看出來啊?我倒覺得漢中王養子挺麵善的。”
“倒是他身邊的親衛言語竟對我有輕蔑之意,還好我用妹夫的話回懟了他,讓他啞口無言了。”
儒生愣住:“麵善?白兄,你快仔細跟我說說。”
白壽遂將遇到劉封的經過仔細的給儒生講了一遍。
儒生聽得奇怪:“難道這漢中王的養子,入川後曆經磨礪,性格變得沉穩了?”
“這器量和仁義之風,倒也跟漢中王一般無二了。”
白壽大笑:“我就說沒事兒吧!你放一百個心,今夜我等好好慶祝。”
儒生依舊憂心忡忡。
當即。
白壽將糧食分與各家,又大擺筵席,還在村中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眾夷人圍著篝火唱跳起舞,慶祝今年過冬的糧食有了著落。
就在白壽興奮之際。
一聲高呼打破了山中的寧靜:“如此歡慶之時,何不讓我也加入同樂。”
看著闖入的劉封等人,白壽大驚失色:“劉將軍你,你,你怎麼來的?”
眾夷人也是驚慌失措,紛紛簇擁在白壽後方。
劉封大笑:“自然是走上來的。你這山口一個人都沒有,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累得夠嗆啊。”
往日裡。
白壽在山口都部署了人哨衛的。
今日族中大喜,白壽就將所有族人都叫回了村子,歡慶同樂,這山口自然也就沒人。
白壽見劉封不像有動武的意圖,遂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劉將軍親自來此,有何要事?若是小民能辦到的,定會照辦。”
劉封掃了一眼麵有驚懼的眾夷人,目光落在了一個穿著儒袍低著頭的儒生身上,指問道:“此為何人?”
白壽連忙道:“此人乃是我的妹夫,姓馬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