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戰馬嘶鳴。
發出的不是疲憊的聲音,而是歡快的聲音。
劉封輕輕撫摸坐下神駒的鬃毛,將手中的長槍舞了個槍花,大笑高呼:“敵眾我寡,五十對五百,爾等可懼死乎?”
眾騎皆笑。
“我等皆能以一當十,眼下正是殺敵立功之時!”
“曹騎尚且不懼,何懼吳狗!”
“五十對五百,勝者唯我。”
“兵不成陣,有何可懼!”
“願隨將軍踏陣!”
“”
眾騎都是久隨劉封的精銳,而非初上戰場的新兵。
將是兵的膽,劉封的武勇也早就刻在了眾騎心中。
彆說五十對五百,就算五十對五千,也不會讓眾騎有半分驚懼之心。
劉封大笑:“昔日漢水之時,翊軍將軍數十騎對上曹操大軍數千人亦能踏陣而歸,軍中號為‘虎威將軍’,父王更是稱其一身是膽。”
“我雖不敢自比翊軍將軍武藝,但自問膽氣不輸翊軍將軍,區區五百吳兵,不過是砧板上的瓜菜罷了。”
“今日,我與諸君共揚名!”
長槍一指。
劉封大呼:“踏陣!”
馬忠沒聽清劉封在高呼什麼,此時還做著繳獲五十匹戰馬的美夢。
麵對劉封的踏陣,馬忠也隻當是劉封在垂死掙紮。
“我有五百兵,區區五十騎也敢正麵衝陣,真是不知死活!”馬忠獰笑著看著前方自稱“都尉關勝”的劉封。
誠然。
騎兵是很厲害。
然而在馬忠的見識中,騎兵厲害的是機動力和中遠距離的騎射。
即便是衝陣也應該是在敵方有潰敗跡象的時候衝陣,而非如現在一般麵對麵的衝陣。
似這等以寡敵眾還要麵對麵衝陣,在馬忠的見識中隻有一種解釋:垂死掙紮。
“圍上!”
馬忠冷然下令。
五百吳兵如半圓弧一般圍住劉封的五十漢騎,一柄柄長槍交叉配合刺向漢騎,刀盾兵則是配合長槍兵抵擋漢騎的突刺。
雖然是很常規的步對騎戰法,但馬忠對養了多年的部曲很有自信。
騎兵又如何?
隻要被圍住,依舊隻是一群待宰羔羊。
馬忠的嘴角已經泛起了笑意,仿佛已經看到了帶著五十匹戰馬追上關羽家眷然後回江陵城交差受賞賜的場景。
隻是這個笑意沒有持續多久,馬忠的嘴角逐漸變得僵硬。
“這,這,這不可能!”
瞳孔急劇的收縮,馬忠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衝殺的漢騎,滿臉的不可置信。
尤其是衝在最前的劉封,仿佛一頭暴怒狀態的棕熊,即便是數個吳兵聯手也擋不住一擊。
手中那碗口粗的丈八長槍,碰著就死,磕著就傷,無一吳兵能近身!
“這關勝,真的隻是關羽麾下一個都尉?”
“都是姓關,莫非是關羽的子侄?”
“或者說此人就是關羽的長子關平?關勝隻是假名?”
關羽有熊虎之勇,這是經過周瑜權威認證的。
江東諸將也從未懷疑過關羽的驍勇。
這也是江東諸將要趁著關羽外出才來打江陵城的原因之一。
沒人願意跟熊虎正麵對陣。
而在荊州年輕一輩中,關羽的長子關平也受到了江東諸將的重點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