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撫髯沉思。
虞翻的提議很有實操性。
不管糜芳是怎麼想的,隻要軟禁了糜芳就可以規避糜芳自身立場帶來的風險。
潘濬是荊州治中且又是荊州名仕,若潘濬肯降孫權,就可借助潘濬的影響力來安撫民心。
於禁戰敗,這三萬降卒中肯定也有懼怕回去被問責的。
隻要給的錢帛多,跟誰賣命不是賣命?
仔細跟虞翻確認了些細節後,呂蒙一麵派人將糜芳軟禁,一麵派人去陸口通知孫權,同時又親自去獄中探望於禁等人且對三萬降卒也送去了比糜芳在時更多的飯食。
對城中的長者更是噓寒問暖,有求必應。
為了明正軍紀也為了取得江陵城士民的信任,呂蒙還當眾斬了個違背了軍紀的同鄉,以表示秋毫無犯之意。
城內的士民在呂蒙恩威並施的手腕下逐漸少了躁動。
反觀糜芳卻是氣得雙手發冷,對眼前的傅士仁怒目而視:“傅士仁,呂蒙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士仁也很無奈。
呂蒙不僅派人將糜芳軟禁,還令傅士仁監視糜芳,不許糜芳出府門半步。
麵對糜芳的怒火,傅士仁也隻能厚著臉皮道:“糜太守,當初呂都督是以挾持你的方式入的江陵城,現在軟禁你其實也是為你好,至少你不用像我一樣背負獻城的惡名。”
“你要理解呂都督的苦心,等破了關羽後,不論你是要回西川還是跟著孫權,都能有個好名聲。”
“我就不一樣了,我隻能跟著孫權,而且還是個降將的身份,糜太守,你要理解我的苦衷。”
糜芳簡直要氣瘋了。
好!好!好!
我被軟禁了我還得感謝呂蒙是吧?
氣歸氣。
糜芳也隻能在傅士仁麵前忿忿幾句。
自獻了城池後,糜芳就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不能自主了。
看著在那忿忿的糜芳,傅士仁也是暗暗一歎。
雖然方才是在勸糜芳安分,但這也是傅士仁內心的真實想法。
糜芳是可以再回西川的。
傅士仁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隻有看住糜芳不生事,傅士仁才能在新主子麵前搖尾乞憐。
“駕!駕!駕!”
大道上,快馬疾馳,塵土飛揚。
臨近天黑時。
快馬終於抵達了關羽在襄陽外的營寨。
其中一名騎士在抵達營門時直接就從戰馬上摔落,另一名騎士的氣色也是憔悴無血色,匍匐在戰馬上眼皮子直打架。
營門口的軍侯認出了摔落在地的軍士裝扮,驚呼一聲:“是君侯的校刀手。”
軍侯急忙出營門扶起校刀手。
校刀手艱難的取出懷中信物:“速報君侯。”
匍匐在戰馬上的騎士則是強撐著眼皮:“我要麵見君侯。”
軍侯不敢怠慢,連忙背起校刀手,又令人牽著騎士的戰馬一同入營門來見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