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楹腦海裡瞬間浮現出,許文惠那副奴顏屈膝,主動賣女兒的醜惡嘴臉。
她鼻尖陡然發酸,沒有理她。
許文惠見她不吭聲,瞬間急了,“我去見過他,楚循根本不像你說得那般無情,他說隻要你開口求他,他就會幫你解決所有麻煩!”
薑玉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隻覺得無比荒誕,
“娘,你為什麼要糟踐我?我難道不是你的女兒?在你眼裡,我就是一隻隨時可以拋棄的阿貓阿狗?
“楚循早就不是當年在漁陽的那個窮小子了,他是國公府的世子,與我雲泥之彆。”
“他不會平白無故幫我們,我自輕自賤去求他算什麼?”
“外室?還是暗娼!”
“你嚷什麼嚷,臉麵值幾個錢?”許文惠不屑地冷哼。
“賭場那些人,要的是你大哥的命!你不過就是去陪陪他,他不嫌棄你,你還委屈了!”
“再說,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矯情個什麼勁,隻剩最後一天了!”
薑玉楹無語凝噎,心底一陣陣窒痛,痛自己的家世,更痛自己。
自尊被她視若珍寶,可在許文惠的眼裡,就是棄如敝履的東西,毫無意義。
就算她被人欺辱玩弄,許文惠也不會有絲毫心疼和愧疚!
“若不是你們貪心,會有今天的局麵嗎?你就不問問,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我今天差點被人給逼死了!”
許文惠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小聲嘀咕道,“你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母愛對於她,太遙遠了。
何必奢求!
即便,她早有這樣的認知,可巨大的失望和心酸還是堵在了胸口。
“我還有小寶,我會想法子救薑承業的,可絕不會搭上身家性命去救他!天色已晚,翠喜,送老夫人回去。”
許文惠沉下臉,瞪起一雙渾濁的眼,近乎瘋癲地放狠話,“我告訴你,你大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先一刀捅死你爹,再捅死你那個小賤種!”
“你不就是想看薑家家破人亡嗎?要不活,都不活了,我死也要拖著你下地獄!”
薑玉楹氣得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以為嫁人就可以徹底擺脫薑家,可顧行舟死了。
薑承業就是她的逆鱗,誰都動不得。
現在還叫囂著要殺人,還有什麼缺德事她乾不出來?
門外的翠喜早就聽不下去了,“老夫人,你忌點口德吧!”
“我一個外人尚且會心疼夫人,你一個親娘逼著自己的女兒去做妾,去勾搭男人,你配為人母嗎?還以死相逼,真懷疑你是不是夫人的親娘”
翠喜心疼自家夫人,薑家就是一家子吸血蟲,有些話自己夫人礙於血脈親情不說,可不代表她就有理。
“啪——”
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翠喜的臉上。
“反了!”許文惠滿腔怒火正愁沒地撒,“一個賤婢還敢頂嘴?”
“薑玉楹,這就是你的好丫鬟!”許文惠死死地瞪著她,各種汙言穢語不停不斷。
“今天不收拾她這個騷浪賤貨,人人都敢騎在老太婆身上耀武揚威!明兒就叫人牙子過來,把她賣到青樓去,讓她嘗嘗被萬人騎的滋味!”
薑玉楹眸光頓時淩冽起來,“許文惠,你給我滾!顧宅還輪不到你做主。想救你兒子,就給我安生點!”
許文惠一怔,薑玉楹從未直呼她的姓名,更沒想到她會因一個丫鬟衝自己發火。
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得救出你大哥!”
說罷,許文惠氣呼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