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昭眼角輕輕抽搐了一下,雲隱山莊不僅私藏了弓弩手,剛才還有人放了信號彈,外加楚循來得如此之快,他便意識到自己可能捅了簍子。
可楚循當著薑玉楹的麵對他冷嘲熱諷,還是讓他麵子上掛不住。
他輕咳了一聲,衝著薑玉楹道,“走,我們先去醫館。”
說罷,就示意薑玉楹趕緊離開。
楚循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幕,淡淡開口,“承影,扶陸將軍去診治!我有幾句話要問當事人。”
陸延昭哪敢違逆。
楚循自從五年前回到京中,儼然就成了權貴公子裡的佼佼者,事事完美,處處壓他們一頭,哪怕兩人私交甚篤,對他還是有些犯怵。
陸延昭根本不知楚循與薑玉楹的淵源,熱心引薦道,“彆怕,這位是裴大人秉公執法,還是國之棟梁。她叫薑玉楹,你們沒見過吧。”
薑玉楹勉強地笑了笑。
楚循瞥了一眼薑玉楹,暗自嘲諷,不僅見過,還摸過,還好過
“伯彥,那姓周混子太猖狂了,你得好好捋捋,彆讓這些惡霸欺負好人!”
楚循眉宇透著一股不耐煩,“自然!”
陸延昭離開後,自有侍衛上前清場,四周一片寂靜。
楚循懶散地把玩著馬鞭,周身縈繞著一股嚴冬的凜冽,讓她莫名有些心慌。
半晌,他唇角挑起一抹譏嘲的冷笑,“薑玉楹,本事不小!”
薑玉楹一個怔愣,下意識為自己辯解,“不,你誤會了,我沒那種心思,我們隻是偶遇,他說要查案”
“偶遇?查案?”楚循那張臉過於平靜,眼眸中卻透著讓人膽寒的冷酷和戾氣。
“薑玉楹,孤身一人,勇闖龍潭虎穴隻為查案?是他蠢還是你蠢?”
薑玉楹臉色的血色儘褪。
自從踏入這雲隱山莊那一刻,她就意識到事情的複雜程度,遠超她的掌控範圍。
而陸延昭口中的差事,自然也是莫須有的,那麼他冒著危險與自己同行,就經不起推敲了。
在楚循麵前,任何謊言都無處遁形,她根本解釋不清楚。
楚循並不知曉她曾救過陸延昭的過往,所以,在他眼裡,她薑玉楹的一切行為,都不過是勾引男人的把戲!
薑玉楹心底升起一刹的苦澀和委屈,“裴大人請放心,我對任何男人都沒有心思,更不會利用他!”
“任何男人”幾個字咬得尤為清晰,她相信他聽得懂。
楚循麵色一冷,赫然邁步朝她逼近,挺拔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他驀地抬手用馬鞭挑起她的下頜。
薑玉楹覺得難堪,眼眶泛紅,可又不敢掙脫以免激怒他,隻得彆開視線。
“顧行舟才死多久?你就急著攀高枝,你對他的感情,也不過爾爾!你給陸延昭又許了什麼好處?”
“不,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對顧行舟念念不忘,還是沒有攀高枝?
“統統都沒有!”
“嗬?難道是陸延昭是他自己一廂情願?薑玉楹,你還真是薄情!”
“陸延昭身份樣貌都不錯,你就一點不動心?”
“不動心!”
楚循驀地收回了馬鞭,淡淡地笑道,“好,我姑且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