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孫氏畢竟是命婦,的確不能悄無聲息地弄死,如今她這駭人的架勢,是真敢出去亂嚼舌根的。
她不敢賭!
正當她猶豫時,有丫鬟傳話,說大公子有請,賀止淵平時難得找自己,他能有什麼事?
賀見雪再沒有耐心和孫氏繼續耗下去,冷笑一聲,“我答應你!你先回去!”
孫氏哪裡還會信她的鬼話,“堂堂賀家千金,金尊玉貴,不會連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吧?你不會厚著臉皮賴賬吧!”
賀見雪臉色勃然大變,事情已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她覺得自己不僅受到了挑釁,還受到了侮辱。
她抬了抬手,“錦秀!去拿!”
錦秀一臉晦氣,拿了兩萬兩銀票出來,孫氏接過後表示過兩天還來。
眼看孫氏走遠,錦秀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小姐,就這樣便宜了她?”
賀見雪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走著瞧!”
胡知縣的仕途,看來她也不打算要了。
敢敲詐她,也得有命花才行!
賀見雪移步到了花廳,遠遠就看到楚循一身錦袍正和兄長賀止淵暢談。
她垂下眼眸,掩好所有的情緒才朝他們走近,笑著招呼,“楚循,你今日怎得空過來?”
楚循神色淡然,對她微微頷首。
反倒是賀止淵的神情變得淩厲,語氣不善,“見過孫氏了?”
賀見雪微微一怔,暗道不妙,從楚循身上並未窺見半分異常,他平日鮮少登門拜訪,他們剛才到底聊了些什麼?
“她找我討要一幾個花樣子,可是有什麼不妥?”
“是嗎?”賀止淵根本不信她的說辭,“你可知孫興城那無賴平白攀誣你,說你”
餘下的話實在難以啟齒,賀見雪卻聽懂了。
所以,孫興城和楚循早就碰麵了,還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了!
賀見雪心底早已慌了,“兄長,在胡說什麼?我一個閨閣女子最是守禮,隻與孫氏見過一兩次。”
“從未見過外男,什麼孫興城,李興城,他們那些混賬話如何信得!”
賀止淵麵色不虞,可她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始終要維護她的顏麵。
“我猜也是如此!既無接觸,日後便不許再與孫家來往!孫興城若再敢胡言亂語,兄長自會出手。”
“好,見雪都聽哥哥的。”
楚循臉皮都沒有抬一下,“孫興城膽大包天,信口雌黃,胡言亂語,若你們想要狀告他誹謗,楚某自當鼎力相助。”
賀見雪臉色驟然大變,心裡恨得滴血,她哪敢把事情鬨大,隻求姓孫的嘴巴牢實點。
“事關女子名節,兄長自會妥善處理,這種小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楚循起身拱手道,“如此,楚某便先行告辭!”
賀見雪本想起身送他,被賀止淵眼神示意製止住了。
待楚循走後,賀止淵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賀見雪,是你指示孫興城去找那個顧夫人麻煩的吧!”
賀見雪眸光躲閃,不敢吭聲。
“你要下手,為何不能一擊斃命?漏洞百出,孫興城那個蠢貨去謀害她時,恰巧被瓦子喝酒的陸延昭碰見,被打得個半死,若不是有楚循製止,他幾乎就要供出你了。”
“陸延昭?”
賀見雪不可置信,這樣說來,薑玉楹想攀上的高枝就是陸延昭?
跟楚循沒有關係,是她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