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微紅,咬著唇瓣,“多謝楚大人!”
陸延昭搶著回答,“都是分內之事,楚大人剛正不阿的,自是見不得彆人欺負弱小。”
楚循勾了勾唇角,收起匕首,抬手摩挲著剛才撫摸過她手腕的手指。
剛正不阿?
嗬!
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翠喜,先帶小寶去馬車上。”
翠喜快步過來牽起顧小寶的小手,兩人走了一段,顧小寶忽地想起什麼,扭過頭來衝著楚循道謝,“謝謝楚伯父!”
“如何謝?”
顧小寶瞪圓了眸子,歪著頭糾結了好一會,“我娘燒得一手好菜,要不去我家做客好嗎?”
陸延昭瘋狂眼神暗示楚循,希望他能同意。
薑玉楹騎虎難下,終是開口邀請他們去瀾園坐坐,畢竟父親和薑承業都在,她也不算失了禮數。
楚循冷著一張臉,斷然拒絕,“不必,我等都該避嫌!”
陸延昭:
——
回到瀾園,薑玉楹沒想到那個買宅子的貴客去而複返,還帶足了銀票堅持要買。
薑玉楹不再猶豫,當天便在房牙的見證下簽了賣契,收下了定金。
房牙的動作很快,第二日便帶著他們去官府更換了房契。
薑玉楹十分驚詫,萬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順利,國朝買賣房宅手續繁雜。
有時候甚至會被拖幾個月之久,她都還未給胥吏們孝敬紅包,他們已把事情辦妥。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那人便主動解釋,他隻是幫人添置宅子,並不是真正的東家。
薑玉楹心中疑惑更甚,他背後這東家權勢深不可測,不知是哪位貴人。
夜色漸沉。
仆人們將一道道菜肴擺上了桌子,許文惠和薑承業早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薑承業見薑向乾還沒動筷,“爹,怎麼不吃啊!”
薑向乾蹙眉,“再等等吧,楹丫頭還沒回來呢。”
許文惠夾了塊紅燒肉到他碗裡,“老頭子,快吃!等她乾嘛,自己不回來,等會讓廚娘給她下碗麵就行了。”
“她就是想攆我們回漁陽,這麼大的宅子,還有一群仆孺伺候。她和小寶兩個主子住著多浪費!你就是有福不會享,我們偏要一直住在這裡。”
“沒良心的東西!”
薑向乾麵色不太好,“那不是要賣宅子了嗎?承業欠的債難道還賴得掉?”
許文惠一臉刻薄,“你就個傻子,她出嫁人這幾年,難道沒有藏私房錢?看把你唬得”
薑玉楹牽著顧小寶麵無表情從外麵走了進來。
屋內,氣氛瞬間變得尷尬冷凝。
薑向乾起身招呼她,“楹丫頭,還沒用晚膳吧,快坐下吃。”
薑玉楹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幾乎被掃蕩一空,隻剩下一盤熏魚沒怎麼動。
她挑了一個離他們較遠的位置讓小寶坐下,自己坐在了旁邊。
薑向乾把那盤熏魚推到她的麵前,“楹丫頭,這個特地給你留下的”
薑玉楹看了一眼,沒動,她從不愛吃熏魚。
果然父親也不記得她的喜好。
在瀾園,廚娘根本不會做熏魚,這道菜能擺在這裡,隻能說明是許文惠特意去吩咐了廚房。
熏魚味美,他們怎麼不吃呢?
這時,前廳有人急匆匆趕來稟報,“夫人,購買瀾園的東家來了。”
薑玉楹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這宅子已易主,你們想賴在這裡,也得看新房主的樂不樂意!”
一桌子人麵麵相覷,薑玉楹起身走了出去。
不遠處,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緩緩朝她靠近,那雙眸子冷漠幽深,“薑夫人,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