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打擾父子倆,默聲的在老叔子掐時間撂下木錘、去攪合攪合正燒著的麵糊,再回頭繼續掄錘後。
她就撐著自個兒走到大鍋子旁,主動幫著打下手。
王大貴稍微瞥了一眼,這麼有眼力見兒的姑娘呢。
以為隻是出來透透氣的,誰想竟還搭把手了。
再次可惜一聲自家兒子還太小,沒福了。
見她撐著站著,攪合笨重的麵糊怪吃力,王大貴主動說道:
“這活計費勁兒,攪合幾下就胳膊酸痛了,要不幫忙去捆麥草唄,捆好之後我兒子再用車拉過來。”
“好。”
張曉桂問去哪捆,王大貴告訴她,往年打穀漚肥之後還剩的一些麥草都堆村道牙子邊兒,往出走幾步就能瞧見。
她便吊著腿一撐一挪的去了。
往年的麥草已被風吹雨打漚的稀爛,也不知結不結實。
尋思著那是良生哥的屋子,肯定得用結實的料子,於是就直接席地坐在了土路上。
挑著好一些的麥草,一捆一捆利落的紮上。
不知不覺,麵前就摞起了半人高的麥草捆子。
良生哥請人燒磚肯定是要花錢的,她尋思著自己來打下手,應該能幫他省點錢。
這麼想著時,身後的土坡子裡不引人注意的傳出些窸窣的聲響。
聽見聲響的張曉桂回頭瞅了一眼,啥也沒瞅見。
邊尋思應該是風邊回過頭來繼續捆時。
身後的土坡子隱蔽處,忽然探出了兩顆老禿子腦袋。
“臭破爛娘們兒,躲這呢,給咱一頓好找。”
那倆老禿子,一個是正兒八經的老頭,另一個則是中年老頭,是父子倆。
花了大價錢才到手的媳婦兒居然丟了,倆人在鳳水村周圍找了好些天。
找了半個月,才找進了陳家村。
陳家村離鳳水村一百多裡地,不僅遠,還隔了好幾道山嶺。
那老禿子感覺自個兒的命都要丟在這找人的路上。
終於找見張曉桂,肚子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臭娘們兒,指不定被這村的孬種給使過了,”羅奇山氣憤的對老爹羅火根說道:
“這就給拖回去,再敢跑直接把腿剁了,反正沒腿也不耽誤生娃!”
父子倆一合計,就地摸了根粗木樹枝抄手裡,也不藏著掖著了。
兩道黑影從後頭籠罩到張曉桂身上。
張曉桂察覺動靜,無意識的回頭昂首眯了一眼。
這一眯不打緊,巨大的驚恐在心臟炸開,渾身因恐懼而驟然失去力氣。
“你們……救!唔!”
不等她驚恐呼救出聲,掌紋縫和指甲縫全是黑泥的一隻臟糙手掌,直接死死從後頭捂住了她的嘴。
羅火根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當場捂死過去。
見張曉桂的腿死命蹬踹掙紮,羅奇山掄起棍子就朝她腦殼砸了上去。
“嘭”的一聲,激顫在腦殼裡炸開。
昏沉中,劇痛衝散張曉桂意識。
父子倆鬼鬼祟祟張望一眼四周。
趁著四下無人,勾著張曉桂咯吱窩就將人拖進了土坡荒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