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說毛拉夫人還收老多東西了,比如……”
“肉凍!各種肉凍!”
“你要是能弄著,咱們就嘿嘿嘿,發了。”
趁著村長露出高興,李良生砸吧著嘴,擠出笑盈盈的微笑:
“可以啊,沒問題,不過那啥,村長啊……”
“聽說黑河市裡,不老少人騎鐵驢……那玩意兒,能幫咱弄一輛不?”
田富康的笑容瞬間消失,又開始眯眼黑臉。
“鐵驢?這你都敢點擊?這叫謀私,想死了你。”
李良生已經看破老村長的心,嘴上說的再嚴重,他也笑眯眯不當回事。
純故意嚇唬自己呢,他清楚。
黑臉的田富康果然如他所料,嘴茬子又鬆了:
“那鐵驢跟大車一樣是喝油的,那油金貴著呢,一斤將近一塊二,一斤油都夠買一斤半的肉了,喝不起。”
“你要是喝得起,你就給我弄二千斤凍肉來,我給你換輛毛拉夫人使的喝油鐵驢。”
聞聲,李良生眼珠子一亮:
“好!你說的!”
二千斤凍肉算啥,等下就去攆麅子去!
一頭麅子光是拆肉就能拆下來四十多斤,加水熬煮,四十多斤能熬近一百斤肉凍出來。
二十頭麅子就夠二千斤了。
對他來說非常簡單!
但不能表現出來,還要表現出好像很艱難的樣子。
李良生牽驢回家。
張曉桂正在大哥大嫂的照顧下平複受驚的心情。
“驢子可以牽走了,”李良生對張曉桂說話,說半截又頓了頓:
“不著急走,再緩兩天,帶上足夠路上吃的糧食了再上路。”
“是啊是啊,”李建國也附和道:
“就再待兩天,不耽誤事兒的。”
似乎所有人心裡都有一股不舍。
家裡已經漸漸富裕,陳玉珠也不再心疼多了張吃糧食的嘴。
隻是覺著這姑娘人挺好的,要是能跟小叔子……咳咳。
張曉桂也不舍得,可是又覺得自己留下是給人添了累贅。
走了才是真的對這一家子好人減輕負擔。
“建國哥,玉珠嫂子,良生哥……”張曉桂想道謝,但隻剛念出了名字,喉頭和鼻子就哽咽了:
“謝謝你們,我心裡不會忘了你們的。”
“真的把我從火坑裡救了出來,是救了我的命。”
“一輩子不帶忘記的。”
家裡的氣氛漸漸說不清是啥。
村子外頭卻忽然嘈雜起來。
在外頭忙活著燒磚的王大貴忽然小跑了過來,臉上掛著神秘兮兮的緊張:
“良生後生,村外頭忽然風風火火衝過來一大堆子人,去瞅瞅啥情況嗎?”
聽見這話,李良生肚子裡飄起一句“我尼瑪”。
這麼快就追趕過來了。
不過也是,他帶曉桂姑娘逃命一樣跑回來,就是有驢也跑了三天。
鳳水村的人就在腳後跟後頭追,這會兒追過來也正常。
村裡突然湧進來驚人的二百多口子男人,有老有少。
個個扛著棍子耙子。
一湧進來就二話不說的衝進了責任田裡,將那幾百畝小白菜一通胡亂謔謔。
“你們乾嘛呢!”
村裡人聞風而出,出來瞧見這架勢,趕忙圍了過去。
兩相對峙,一副要乾仗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