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生眼神打量著孫建設。
他是王四新的大舅,是他娘最小的弟弟。
都三十歲出頭了,還打著光棍兒沒娶媳婦兒。
早幾年時,說媒的來過幾趟,進他家裡沒待幾分鐘就走了。
因為,人家姑娘都不嫌他窮了,結果進屋裡一看,謔,臟亂的跟垃圾場似的,
總之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兒,家庭衛生都懶得搞搞那種,活生生把人媒婆給臭熏跑了。
李良生耐著最後的性子,最後的講道理一聲:
“冤有頭債有主,自個兒作死就自個兒擔著,彆特娘瘋狗似的到處亂咬人。”
孫建設本就紅溫著臉,聽見這話直接脖子都氣粗紫了:
“會說人話嗎!會說人話嗎!人傷成那樣!沒一點同情心就算了!還說是活該?”
“你是人嗎!你是人嗎!知道四新他爹娘現在快愁死了嗎!”
李良生真的懶得搭理這人,複讀機似的。
既然找我吵架來的,那還講個屁道理,吵架不是為了講道理。
而是為了氣死你:
“愁啥愁?啊,愁你這把年紀了還打著光棍兒呢是吧?”
“問君能有幾多愁,窮且單身還禿頭?”
“你!”孫建設被噎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你沒良心!四新都快死了!你還……”
“死?你詛咒四新做啥子?哪死了?你這人真不會說話,”李良生不等他說完就繼續懟:
“要給我說的話,我會說祝福他大難不死必有後難。”
“還想來扒我的皮,你不照照鏡子去?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是想趁機打劫我一波,從此赤貧變地主是吧?”
“哈哈,夢想確實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
李良生這淬毒的小嘴兒就跟機關槍似的。
不僅噎的孫建設說不上來話,隻能瞪大著驢眼珠子。
連哥嫂和圍觀的村民都滿心的歎為觀止,這嘴兒真是絕了,咋沒長我臉上呢。
“咋不說話了?啞巴啦?這麼沒用,幾句話就給噎熄火啦?”李良生一臉微笑:
“沒事的,沒用也沒關係。”
“當你覺得自己又醜又沒用時,不要絕望,至少你的判斷是對的。”
“四新他……你……你居然這樣欺負咱……”
至此,孫建設彆說被壓了一頭,講道理的氣力都沒了,魂兒都要被機關槍給叭叭飛了。
“喲,還我欺負你,不是你主動湊上來想欺負我呢嗎?”李良生保持微笑:
“我算是看透你們姓王的了,經曆了眼下這麼一遭,我隻覺得幸好你們家窮。”
“不然你們姓王的真就是有多大本事就能乾多大壞事。”
“人不行怪路不平,可得你們嘚死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眼瞅著孫建設真快憋的喘不上來氣了。
瞅見村長也在圍觀人群裡頭瞪著訝異的眼珠子。
李良生這才鬆開淬毒小嘴兒的機關槍扳機。
對村長靈魂歎氣的說道:
“村長,能不能幫咱向縣裡報個案。”
“咱家遭盜賊了。”
“被偷了一千二百塊錢。”
平靜的話音一出,圍觀的村民頓時炸鍋!
炸鍋的原因是——
李家居然存了一千二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