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賣入了賤籍?”江白的聲音頓時低了好幾個度,扯著王氏的頭發用力一拔,她發出一聲慘叫。
“是她自己不守婦道,胡亂勾引男人。”
江白敏銳地察覺她的話不對,一把抓住王氏的衣領,將人拉進到麵前,臉懟到她眼前,雙眸眯了起來,陰森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離得近,王氏反而看不清江白的臉,隻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睛,嚇得她頭腦一激靈,把什麼都抖落了出來。
江白的手微鬆,一手刀砍昏了王氏,如法炮製,將江民常和江安林都拷問了一遍。
最終得知,宋氏是被一個姓陳的牙婆買走的。
還是在江安糧死去的第二天,陳牙婆找上了老宅的人,暗示宋氏被人看上了,想將人買回去。
當時就開出了八兩銀子的高價。
王氏當即就怒了,覺得她三兒剛死,宋氏這個賤人就敢四處勾搭男人,便回家將此事與當家的和大兒子說了。
說完之後,兩人讓王氏找到牙婆,又往上提了二兩銀子,湊了十兩。
當真把宋氏賣掉了,賣入了最糟糕的賤籍。
賤籍隻有兩個去處,一個是賤妾,一個是窯子。
宋氏到底去了哪裡,王氏也不知道,隻知道那陳牙婆是前山村季老六的媳婦。
想到王氏還朝她哭訴,說什麼老宅一大家子人沒糧了,活不下去了。
宋氏自己不檢點,她們也是為了她好,人家舍得花十兩銀子買她,那是她的福氣。
聽得江白怒火中燒,不過老宅快斷糧了倒是真的。
將半碗雞血混著水潑到三人臉上,臉朝下懟在江安糧的墳前,江白便回到老宅,從拷問中得出的位置中翻出王氏賣掉宋氏得來的銀子。
放銀子的瓦罐裡除了那十兩銀子之外,還有一個樣式精致,但有些老舊的長命鎖。
這是宋氏的陪嫁。
將長命鎖收了起來,江白拎著死掉的雞,直接來到老宅的灶房,生火燒水,待水燒開之後,不管不顧的把雞扔進大鍋裡,狠狠地燙了一滾,這才拎出來,就著火光,把雞毛全都拔了出來,扔得滿地都是。
待拔光了毛,又把內臟什麼的都掏出來,就在老宅的灶房裡麵清理起來。
這還不算,本著不浪費家裡柴火的原則,她直接端掉大鍋,就著灶裡的火,和老宅櫃子裡的油鹽調料,將雞烤熟了。
待弄好之後,老宅的水缸空了,灶房裡麵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可以說,囂張得沒邊。
也不知道老宅的這些人是不是豬變的,她都這麼大動靜了,竟沒一個人發現,睡得死沉死沉。
等到劉氏早晨起來做朝食的時候,看到滿地雞毛內臟的灶房,嗷地一嗓子就叫了出來。
當然,這是後話。
嚇唬了王氏幾人一頓,又白得一隻烤雞的江白,心裡的氣才算散了一些。
“阿姐?”
剛踏進家門,便傳來江綠略微惶恐的聲音,江白腳步一頓,抬頭看天。
天還沒亮,約摸淩晨四點過。
“你怎麼醒這麼早?”
拿鑰匙打開房門,便見江綠坐在床邊,手裡拿著家裡唯二的一根板凳。
“阿姐,你……你去哪裡了?”
聽到江白的聲音,江綠這才放下板凳,心中的不安儘被撫平。
“去老宅捉了隻雞來烤,正好你醒了,把阿文也叫起來,咱們把這隻雞分吃了,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