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在忙什麼呢?平常沒睡這麼早吧?而且屋裡不還亮著燈嗎?
嗯?
他愣了一下,看著麵前的燭火呆呆出神。
……
洛陽城。
逐鹿台。
身穿布衣,頭發花白的大儒鹿觀正坐在案前,案上擺著一張棋盤,棋盤上是縱橫交錯的棋子,他無聲的凝視著棋盤。
鹿觀,大虞七大家之一。
大虞七大家各有特色,鐘離憂字畫一絕,顧清秋詩劍雙絕,而這位鹿觀大儒,擅長下棋,乃是當今大國手。
鹿觀麵前坐著瓜子臉大眼睛,氣質極佳的對a美人溫瑾瑜。
鹿觀注視著棋盤,目光閃爍,道:“好一盤妙局!白子棋藝之高,不在我之下,然黑子棋法如仙如神,妙不可言,竟殺得白子難以反擊……妙哉,妙哉!這盤棋是何人所下?”
溫瑾瑜歎氣道:“尚且不知,這是有人在鳳凰台上故意擺下的,這盤棋我思索一宿,依舊未解。”
不僅未解,她昨晚思索過度,竟然還嘔了一口血。
鹿觀輕聲道:“故意擺下?哼,此人在向你邀戰!”
他望著棋盤微微沉吟:“若我持白子,接下來該下……”
說著拈起一枚白子,思索良久,才慎重地落在棋盤之上:“當下此處!”
溫瑾瑜眼前頓時一亮,“下在這裡當真妙著!此子落在這裡,反敗為勝!”
雖然很多人因為她與鹿觀對弈三局,兩勝一負而稱她為女棋聖,但隻有她知道,那是鹿觀有意相讓。
鹿觀大儒的棋藝在她之上。
鹿觀嗬嗬一笑,搖了搖頭,道:“此著雖好,但我更好奇,擺此棋局之人若持黑子,該下在何處……此人棋藝水平之高,實難想象,未必不能反敗為勝。”
溫瑾瑜道:“我已經在找這個人了,到鳳凰台的人便隻有那些人,一一排查,定能尋到此人。到時,再尋他與鹿大儒將此局奕完。”
“嗯,不要將目光隻放在那些公主,國公女身上,興許此人隻是一普通奴仆。”鹿觀望向遠處的風景,說道。
溫瑾瑜點了點頭,不知為何,腦海裡又浮起一個名字。
當日他好像過去看棋局,莫非就是他擺的?
不過,當時秦玉驕那麼激他,他也無動於衷,如果真會下棋,何必藏著捏著?
或許另有其人。
……
殷府,一間書房裡。
殷連橫坐在茶幾前,沉吟道:“那地方,竟然是幼薇公主的……這江寒,與幼薇公主到底有什麼關係?”
殷榮皺眉道:“三叔,接下來可得怎麼辦?倘若他與幼薇公主有什麼關係,甚至得到幼薇公主青睞,那豈不是……”
殷連橫淡淡道:“不用慌,未必就有什麼關係。朝裡傳來消息,前些時日寧國公向皇上求恩典,要皇上許配一位公主給他次子……似乎是寧國公的兒子曾見過幼薇公主,便念念不忘,意欲娶之,皇上大有可能會答應。”
“江寒並無功名,說起來不過是個商人,如何與寧國府的公子比?焉能攀得上幼薇公主這高枝?”
殷榮想想也是:“倒是侄兒多慮了。”
殷連橫拿起案上的茶盞,淺呷著:“此事,你無需再管,好好準備一些詩詞,參加今年的端午文會。你是英社的人,若能奪得魁首,為英社爭得榮譽,英社的人必定看重你,於你多有裨益。”
“是,三叔。”
“至於這江寒,他的暗香露……我自有辦法拿到手。”殷連橫放下手上茶盞,目中精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