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裡鹿觀與杜雲叢吵得麵紅耳赤,鹿觀要介紹他的侄女,杜雲叢要介紹他的女兒。
江寒在旁邊聽了隻想說,小孩子才做選擇,要不兩個都來吧!我腎好。
李秋水看得都呆了,這兩人哪一位不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今日竟然為了江寒爭得麵紅耳赤。
不過想想江寒這首詩,也確實足以令兩位大儒相爭。
“兩位先生休吵!正所謂成家立業,業立家成……江某業未立又豈敢成家?是以暫無婚娶之想法。”江寒朗聲說道。
鹿觀與杜雲叢對視一眼。
杜雲叢微笑道:“你那暗香露已有風靡洛陽之勢,還算不得立業嗎?”
江寒說道:“話雖如此,但暗香露要做大,勢必會與綿香坊成為敵人,殷家勢大,嘿嘿,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讓我這暗香露倒閉了呢?”
杜雲叢微微頷首,殷家的香膏生意占據了洛陽九成市場,暗香露突然殺出,難保殷家不會用什麼手段,江寒有所擔憂再正常不過。
江寒道:“我想取三千兩銀子讚助端午文會,並且打造獎杯,親自為魁首頒獎,兩位大儒意下如何?”
鹿觀點頭道:“既然我已答應了你,自無反悔之理……不過,你莫非不想參加端午文會?”
江寒嘿嘿一笑,說道:“江寒於浮名看得甚輕,這端午文會還是不參加了。”
鹿觀歎道:“可惜了!”
若江寒參加,那勢必會留下一兩篇名留千古的好詩詞!
杜雲叢卻是神情微動,說道:“適才聽說你要賣白酒,你那香露我早已知曉,那白酒是?”
“那白酒是我自己釀的,今日來這裡帶了兩壇,便在馬車上,我去取來,請兩位大儒品嘗品嘗。”江寒說道。
江寒起身離去,杜雲叢與鹿觀來到桌前,看著桌上這首詩,越發欣喜。
杜雲叢撫須笑道:“我多年未曾提劍,今觀此詩,竟恨不得提三尺劍,去掃蕩世間不平之事!江寒,果真有絕世詩才!”
鹿觀也不禁微微點頭:“的確,你瞧他一邊舞劍一邊作詩,豪邁不羈,隨口吟來便是好詩……縱觀大虞曆史,恐怕無一位才子能與之相比!就是可惜……”
“可惜什麼?”
“我聽瑾瑜說,他不會下棋,實在可惜啊!”鹿觀歎息道,要是江寒會下棋就好了。
杜雲叢笑道:“人豈有全才?會作詩已是很了不起,還要指望他什麼都會?何況下棋僅供消遣,實為玩物喪誌!”
鹿觀怒道:“老賊,你說我玩物喪誌!”
杜雲叢道:“難道不是?”
鹿觀氣得吹胡子瞪眼:“老賊,你是否要見識我寶劍之鋒利!”
杜雲叢道:“我的寶劍也未嘗不利!”
李秋水看著兩位大儒又要吵起來了,心裡腹誹道:這兩位大儒怎麼就跟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要乾架。
好在兩人並未真的動劍,杜雲叢忽地想到了什麼,神情一動,道:“此詩並未署名……老夫作為長輩,有必要為晚輩題名。”
說罷,他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感杜雲叢之語而作詩賦之》。
你踏馬的想蹭詩?鹿觀頓時心態炸裂,大怒道:“無恥老賊,蹭他人之詩,不是君子之為!你豈配為大儒?”
“把你也加上去如何?”
“我的名字要放在前麵。”
杜雲叢舉筆把名字改成了《感鹿觀、杜雲叢之語而作詩賦之》,鹿觀滿意頷首。
杜雲叢忽然笑道:“江寒如此才華,顧清秋竟然因為其父隻言片語,而未肯收之,有眼不識荊山玉,可笑,可笑啊!”
鹿觀也忍不住發笑:“如此一個奇才,卻看走了眼,不怪青雲社皆傳顧清秋糊塗。”
兩人忽地想到了什麼,互視一眼。
“將此詩抄錄之,送給顧清秋品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