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書籍,卷宗擺得整整齊齊。
司劍站在窗邊,她的長劍便放在桌上。
江寒道:“司劍姑娘……”
“嗯?”司劍微微蹙眉。
“頭兒。”
“嗯!”
江寒撇了撇嘴,拉近關係都不讓。
“頭兒,王冠我抓到了。”江寒當即將事情經過儘皆告之。
司劍聽完沉吟了起來,說道:“你來時騎的馬?”
問這個做什麼?江寒道:“對。”
司劍坐回案前,道:“人犯是你抓回來的,我會為你記上一功……此人是你抓回來的,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江寒沉聲道:“王冠逼迫府內侍妾墮下胎兒,為此已害死不少侍妾,用人煉丹,罪無可恕……本來,應當留著他找到那名名叫赤肚子的道士,但此人已經多年未曾和王冠聯係,想來也很難通過王冠找到他。”
司劍道:“如何處置此人便交給你了。”
嗯?這是要我來殺?江寒有些困惑,但還是道:“是,頭兒。”
司劍不再說話,於是江寒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在江寒離開後,司劍便離開了白虎堂,出了門,來到一座閣樓內。
昭月公主便在樓內一邊飲茶一邊看書。
茶是秦雲眠送的,昭月公主很喜歡這茶,清香,又回甘。
司劍道:“殿下,江寒已經把王冠抓到了。”
昭月公主抬起頭來,道:“好,那赤肚子可有出現?”
“沒有,看來此人真的離開了洛陽。”司劍搖了搖頭,頓了頓,道:“殿下,當真要讓江寒去處置王冠嗎?”
“嗯,不必隱瞞此事。”
司劍微微蹙眉,沉吟道:“洛陽達官顯貴與王冠私交甚密……若是由江寒去處置此人,那些權貴們恐怕會找上江寒。”
昭月公主微微一笑,說道:“你覺得他們會做什麼?”
“威脅,或利誘!”
“不錯。本宮想看看,江寒會不會在威逼利誘之下,饒過王冠一命,又或者,寧願得罪這些權貴,也要將其斬首。”昭月公主望向窗外,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本宮知道,那些權貴中有他得罪不起的人,正因如此,本宮想知道,他會如何選擇。”
司劍恍然大悟,區區一個王冠,就算他做的事罄竹難書,也不值殿下關注。
殿下之所以關注此人,是想借之試探江寒的人品。
普通人,當然可以在威逼利誘之下屈服,因為人性有弱點,人都會害怕各種東西。
江寒若是在威逼利誘之下屈服,就證明此人雖然才華橫溢,雖然擅長經商,然而卻仍然是個普通人,仍然懼怕權貴。
普通人懼怕權貴當然沒有錯,但作為受昭月公主重視的人,就不該是普通人。
若江寒懼怕權貴,寬恕王冠,那麼接下來,殿下必定會放棄培養此人。
畢竟,你自己說了,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然而事實上你卻害怕權貴,不敢主持公道,言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