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都有些急了,瞪大了眼睛瞪著江寒,連話也沒有之前那麼客氣了。
江寒卻依舊神色平靜,看著他淡淡的道:“難道現在的糧價百姓就買得起嗎?曾大人,本官不是在跟你協商,而是在告知你。從本官踏進揚州府開始,揚州府就由本官接管了!你要麼聽,要麼就在一邊待著!”
“你!”
這話瞬間讓曾虎山急紅了眼,攥緊了拳頭,看向了一邊的司棋:“日遊大人,難道你便放任他如此胡鬨嗎?”
曾虎山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覺得司棋此行是在監督江寒的,若江寒亂來,便會出手製止。
然而卻聽司棋道:“曾大人,你還是聽令而行吧!此行,所有人都得聽他的命令,包括我。”
此話一出,曾虎山心頭大震,徹底愣住了。
連日遊使也要聽江寒的命令?皇上怎麼會如此重視一個毛頭小子?
可是若按江寒說的做,糧價還不得漲瘋了?到時候恐怕真的要發生民變啊!
但是曾虎山也無計可施,江寒這位巡按使,權力極大,再加上一名日遊隨從,整個府衙都得聽他的話。
自己要是不聽,江寒都可以隨意編織個罪名,把自己關起來。
畢竟離明司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是。”曾虎山隻好深吸一口氣,走出茶廳。
待房間沒有其他人後,司棋道:“這個曾虎山是個真正為民的官員,這件事本可以不用瞞著他。”
江寒看著司棋笑道:“我也不是不相信離明司的情報……但,夫事以密成,語以泄敗。曾虎山或許沒問題,但他身邊的人未必也沒問題,還是謹慎些好。”
司棋笑吟吟道:“江大人做事很謹慎呢!果然很適合離明司。”
頓了頓,她道:“你第一步是允許糧商漲價,然後呢?”
江寒站起身來,看著外麵的太陽,問道:“揚州最主要的米商是誰?”
司棋早就查了個清楚,當即道:“主要是周、吳、楊三家,其中周家最大,楊家最小。”
江寒道:“既然如此,我要請這三家的家主吃飯。”
……
當揚州的米商得知這位揚州巡按使允許他們進行漲價時,都是吃了一驚,都搞不清楚江寒想做什麼。
隨即,卻又收到請柬,江寒要邀請他們吃飯。
周家,一家書房裡。
周家家主眉頭緊皺,手指輕敲桌麵:“你們說,這位巡按使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竟然允許我們漲價?這事,實在古怪。”
吳家家主道:“我查過這個江寒,他本是雲陽人,很會做生意,近來的暗香,透瓶香皆出自他的手……而且其詩詞寫得極好,深受大儒鐘離憂重視。又在大黃山救下公主,因此受到皇帝看重。”
他輕笑一聲:“但此人,終歸是個寒門,我們三家聯合,即便當朝首輔來了也不怕,何必懼怕了他!”
楊家家主問道:“那這場宴我們去不去?”
周家家主道:“去!當然要去!去看看這姓江的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