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虎山按捺心中怒火,上前道:“江大人,這兩日糧價瘋狂上漲,百姓已經怨聲四起,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撤掉告示,否則一旦出現民變……”
還沒等他說完,江寒便擺了擺手打斷了:“曾大人,我正有事找你,這府衙住得實在不舒服,你去給我雇些災民,建座大院子。”
聽到這番話,曾虎山愣了一下,你不過是一個臨時的巡按使,竟然還想建一座院子住?
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到處是災民,多少人仍在挨餓,而你竟然還想著住大宅子!
簡直是狗官中的狗官啊!
曾虎山心裡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漲,再也忍不住,怒道:“大人,你怎可……”
“對了,還有你這衙門也太寒酸了,順便雇些人,把那些倉庫糧倉錢庫什麼的,全部都給翻新一遍。”江寒緊接著又道。
曾虎山氣得身子發抖,他自認自己不算什麼好官,業務能力乏善可陳,有時也愛逛逛勾欄,但也不像江寒如此魚肉百姓。
“江大人,在這個時候你還要建宅子,你是想看到餓殍遍野的揚州城嗎?如此魚肉百姓,若真的發生民變,縱使你被朝廷看重,到時也免不了一死!”
江寒看著曾虎山這副模樣,也是知道若不提點一下,這個曾虎山怕是真的不聽他的話了。
他輕輕一笑,說道:“曾大人,本官正是不想看到民變才那麼做。城中百姓沒有工作,遊手好閒,必定要釀出禍端,本官現在給他們一個工作,也算是體恤百姓,給了他們一個生計了吧?”
狗屁的體恤百……曾虎山怒在心頭,正想反駁一二,忽地愣了一下。
因為他突然想到,這個時候雇傭難民翻新衙門,確實可以讓一部分人得到溫飽的機會。
再者,江寒這個揚州巡按使是暫時的,終究要回到京都去,廢那麼大勁修建宅子做什麼?說不定宅院還沒建成,人就被調回洛陽了。
而且這樣做還會給彆人留下攻訐他的把柄。
就算江寒是貪官,也沒這麼蠢吧?
這麼一想,難道江寒真的是體恤百姓?
那之前和糧商勾結又是怎麼回事?
江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本官說過,十五日之內,糧價必降,曾大人若是不信,那就先看著吧!”
曾虎山沉聲道:“好,我便看著!若是十五日後,糧價依舊不降,出現了大問題,我一定要上書彈劾,請朝廷處斬大人!”
江寒頓時愣住了,好家夥,這鐵憨憨竟然當麵威脅自己?
這人不適合在官場混啊!難怪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位置!
……
如此,三天過去,整個揚州府怨聲四起,揚州糧價再次暴漲。
揚州府內外到處都是饑腸轆轆的災民,有些百姓已經餓得眼睛都綠了,那眼神仿佛是一條條餓狼。
有些人甚至已經餓得走不動路,躺在路邊等死。
而周吳楊三家米商,雖然每日都會開粥棚賑災,然而那粥卻和清水沒什麼區彆,而且麩糠砂石比米還要多。
當消息傳回洛陽,瞬間讓整個洛陽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