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紅裳來到了一個涼亭中,與顧清秋相對而坐。
江寒與柳妙便站在涼亭外。
孟紅裳看著滿臉心酸的顧清秋,噗哧一笑,道:“你不是說名聲乃身外之物,自己從不在乎的嗎?”
顧清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拿起茶壺倒起了茶:
“喝茶吧!”
孟紅裳看著桌上的茶盞,茶色很濃,還有茶葉的碎屑,顯然不是什麼好茶。
孟紅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蹙起了眉:“隱宗在你手裡,儼然已經成為天下第一大宗,以你的身份,便喝這等劣茶?”
顧清秋悠悠一歎,說道:“天下第一大宗還算不上,真正的天下第一大宗,應該是太平教!隱宗與太平教相比,實在不算什麼。”
“至於這茶,得看喝茶之人。”
“怎講?”
“心寧之人,喝起來便是好茶。”
“……”
孟紅裳道:“這段日子,曲阜的人來洛陽了,似乎是孔府的孔雲海領著一群書生前來,美曰其名,參加中秋文會,可我覺得卻沒有那麼簡單。”
顧清秋喝著茶,抬眼看著孟紅裳:“怎麼講?”
“我在涼州看見孔家的人。”孟紅裳道:“你的隱宗遍布大虞,應當知道一些消息。”
顧清秋搖了搖頭:“隱宗並未在涼州查過什麼……不過,孔家的人出現在涼州又有什麼?”
說到這,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了一些,道:“等等,你是懷疑?”
“嗯。”
“這事我吩咐人去探探。”顧清秋沉吟道。
孟紅裳道:“太平教的教主是誰你可知道?”
顧清秋搖了搖頭,道:“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隱宗可沒那麼大的能力查出她的身份。”
孟紅裳笑道:“我卻見過了,還交過手。”
顧清秋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折射著光:“贏了?”
“沒贏。”孟紅裳搖了搖頭,“也沒有輸。我們都未曾使用全力,但此人武功深不可測,真正拚殺起來,我或許不會是她的對手。”
顧清秋眼光微動,他未曾和這位師妹交過手,卻也知道孟紅裳的劍法極高,不在自己之下,孟紅裳這麼說,意思是自己或許也不是這位太平教教主的對手?
這人的武功竟然這麼高?
顧清秋忽然問道:“你收江寒為徒,是支持太子這一邊?”
眾所周知,江寒是離明司的,而離明司是昭月公主的,昭月公主又是當今太子的妹妹,顧清秋如此猜測也無可厚非。
顯宗想要崛起,支持一位皇子是最好的選擇。
孟紅裳認真的道:“我是看在九公主的麵子上才收他為徒的……而且,昭月是昭月,太子是太子。”
顧清秋聞言心中一動,孟紅裳這話明顯有深意,在彆人看來,昭月和當今太子是綁定的,但在孟紅裳看來卻不是這樣。
“說起來,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和這位九公主成為朋友?”顧清秋問道。
孟紅裳抬起頭,望著涼亭外,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那年秋,我獻完劍舞,疲憊之至,倚著欄杆歇息,那位九公主過來給了我倒了一杯茶。這位九公主看上去呆呆的,可卻聰明得很,能夠一眼看出人的內心。”
顧清秋沒聽懂,隻是倒了一杯茶就成為朋友嗎?
不過他並不關心這個,這問題也隻是隨便問問。
孟紅裳道:“你收那個黑臉漢,江寒的大哥,到底看上他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