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殷家出手對付江寒他並沒有阻止,但也不會自己出手對付江寒。
可如今江寒卻在內城讓人給擄走了。
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冀王動的手,殷家恨江寒,但畢竟有理性,知道不能在內城動手,而冀王是個殘疾人,性格暴戾,控製不住脾氣,很有可能便是他派人所為。
二皇子陰沉著臉道:“不是,不是我!我雖然討厭江寒,可是我根本沒有派人去殺他!”
魏王皺眉道:“不是你?那會是誰?”
曲阜的大儒?他們是在籌劃著要對付江寒,但是要在中秋文會上。
殷家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因為根本不是時候。
二皇子怒道:“鬼知道是誰?秦雲棲那個瘋女人,一口咬定是我,竟然派人查了我的產業!這個女人,竟然為了一個卑賤之人對我動手!”
魏王沉吟了起來,他也沒有想到秦雲棲竟然會如此重視江寒,之前他一直以為這位嫡長公主即便看上江寒,也不會那麼重視,如今看來卻是錯了。
魏王緩緩道:“昭月也抓了我的人,但卻並不是咬定是我們所為,她也沒有瘋了。她此舉另有含意。一是告訴我們,若是我們動的手,就趁早把人放了,否則她的手段還不止於此,二是在告訴洛陽的諸公,江寒是她的人,想動江寒得好好掂量。”
二皇子臉色陰沉:“這個女人!”
魏王抬頭望著外麵陰沉的天,道:“我知道她重視江寒,卻沒想到竟如此重視……看來,這個江寒已不可能為我所用。”
二皇子道:“這女人,為何也看上江寒?看上他的才華,還是喜歡他?”
魏王沉吟了一下道:“多半是前者吧!”
那個霸氣的女人怎麼會喜歡男人?本就是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可惜是女的,否則哪還有他們什麼事?
二皇子陰森道:“要不要咱們派人,在離明司找到江寒之前把他給殺了!”
“不。”魏王搖了搖頭道:“去派人找到他,確保他的安全。”
“江寒這枚棋子,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現在死了,昭月會將怒火發在我們身上……更何況,江寒還有更大的作用。”
魏王望著天空輕輕一歎,江寒啊江寒,你可彆死在這個時候,否則……他們針對你的局不就白設了嗎?
中秋文會那場精彩的戲也看不成了。
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在這個時候擄走了江寒?
……
……
此時此刻,內城某個秘密倉庫裡,素裙少女正看著被點住穴道的江寒,道:“你說不說?”
江寒怒目圓睜,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你再不說,我就放進去了!”
素衣女子輕歎一聲,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掌,一條花花綠綠的大蜈蚣便從她的袖子裡爬出,直接爬到江寒身上。
江寒陡然睜大了眼睛,眼睛充滿了驚恐。
“你到底說不說?”素衣女子眼見江寒無動於衷,又伸手一揮,一隻色彩斑斕的蜘蛛爬了過去。
江寒眼睛睜得老大:“……”
“你到底說不說啊!說了我立刻放了你。”
江寒:“……”
“說啊你!難道你便不怕嗎?”素衣女子憤怒的伸手一揮,一隻隻毒蟲到了身上。
江寒:“……”
半晌後,素衣女子看著愣是一聲不吭的江寒,也不禁震驚,尋常人身上要是爬上一隻毒蟲就受不了,但江寒此刻身上爬了十幾隻,卻愣是一句話也不說。
素衣女子輕聲讚道:“真是條漢子,如此了竟然也不肯說嗎?”
江寒眼睛睜大,拚命掙紮:“嗚嗚嗚!”
素衣女子道:“你不用掙紮,隻要你說了我就放了你。”
江寒掙紮得更激烈了:“嗚嗚嗚!”
素衣女子看著江寒皺眉:“你說啊!”
忽然,她從江寒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甘和委屈。
素衣女子愣了半晌,猛地醒悟過來,睜大了雙眼:
“等等,我好像忘了解開你的啞穴。”
江寒:“……”
你特麼的點了我的啞穴還一個勁的問我說不說說不說,我說你麻痹啊!
……
……
喝上一杯熱茶,江寒才鎮靜下來,雖然那些毒蟲沒有對他造成傷害,但心理上的創傷還是挺大的。
他震驚於這姑娘身上竟然藏著這麼多毒蟲,也震驚這姑娘的智商。
喝完了茶,江寒才抬頭打量著這姑娘。
她大概也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張瓜子臉清秀白嫩,肌膚卻雪白得有些過分,就像長時間待在屋子裡沒曬過太陽的人。
她的身段很均勻,該大的大,該細的細。
江寒對她的姿色卻不敢動心,誰知道她那件素色衣裳下到底藏了多少種毒蟲?
而且這姑娘的武藝也很玄。
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見過武功高強的,見過劍法高深的,卻沒見過一個照麵就能把人迷暈的。
許是江寒注視她注視得久了,那姑娘兩道細眉微微一挑,道:“現下你可以說了吧?”
江寒一怔:“姑娘到底想知道什麼?”
那姑娘也是愣了一下:“我剛才沒問嗎?”
“……”江寒啞然,這姑娘看著挺漂亮不像個傻子啊!
“你隻是一直讓我說,沒說要我說什麼啊!”江寒無奈道。
那姑娘臉蛋兒微微一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瘧疾,你為什麼說瘧疾與蚊蟲有關係。”
就為了問這個?
為了問這個你竟然把我給綁來了?
江寒呆了半晌,才慢慢道:“姑娘也在雲水畫樓上?這麼說來,你也算蘇媚的朋友?”
“朋友?算是吧。”那姑娘點了點頭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既然確定這姑娘不是來要自己的命,江寒也就放心了,說道:“既然你當時也在雲水畫樓上,就應該知道我說的話。瘧疾並非邪氣入體,而是蚊蟲傳播的。如果不信,大可以用我說的辦法,通過控製變量去確定瘧疾與蚊蟲的關係。”
“控製變量?”那姑娘思索了一下道:“便是調查青州各個坊市感染瘧疾的情況?”
江寒道:“沒錯。”
那姑娘搖了搖頭,“我沒有時間到青州去……但我想知道,如何治療瘧疾?”
“瘧疾很難治療,但可以防治。”
江寒侃侃而談:
“方法也很簡單,滅殺蚊蟲!一,徹查坊間積水、低窪之處,及時鏟除,減少因汙水滋生的蚊蟲。”
“二,清理水渠的汙物,並於水井、水缸之中飼養以孑孓為食的魚。”
“三,購買艾草,熏殺蚊子,入夜睡覺時要懸掛蚊帳,以避免蚊蟲的叮咬。”
“如此去做,滅殺了蚊子,瘧疾便會相應減少。”
江寒說完,那姑娘便陷入久久的沉思當中。
江寒問道:“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對瘧疾這麼感興趣?”
“本姑娘是神農穀的穀主蚩小蝶。”
江寒頓時大吃一驚,神農穀的穀主?
他怎麼也沒想到,麵前這姑娘就是五大門派之一的神農穀穀主!
隨即他便發覺不對,這姑娘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歲,怎麼能成為神農穀的穀主?不會是騙自己的吧?
“你不信?”那姑娘見江寒久久不吭聲,也猜到他心中所想,看著江寒認真的道:“神農穀競選穀主看的不是資曆,而是能力。”
“這麼說來姑娘是憑借本事當上穀主的?”
“我將師父毒死了,把師兄毒癱了,把師姐毒啞了,所以我就成為了神農穀的穀主。”那姑娘很是自豪的說道。
“……”江寒驚了,好家夥,姑娘你太狠了吧?
“我那護衛沒死吧?”江寒忽地緊張了起來。
蚩小蝶道:“沒死。”
江寒鬆了一口氣,道:“那姑娘可否放了我?”
“你想走就走吧。”蚩小蝶似乎對他失去了興趣,低著頭思索了起來。
真的要放了我?江寒心中大喜,起身想要離開,忽地心中一動,轉過身來,道:“姑娘,有沒有興趣當我的護衛?”
“沒興趣。”蚩小蝶乾脆利落的拒絕,伸手一指門外:“滾吧!”
“我知道一個藥方可以治療瘧疾。”
蚩小蝶端起茶壺給他倒上了茶:“公子請坐,這茶可燙乎?”
我還是喜歡你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
這章簡直長得可怕,足足62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