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如墨,月色微茫。
一道道火龍將長街照得通明,馬兒的喘聲不時響起。
在火光的照耀下,隻見江寒提著兩個人走了出來,隨後陳亮也提著一個人出來,正是英國公之孫侯誌勇,武安伯世子何猛,英武侯世子丁勉三個人。
八百離明司緹騎橫刀立馬,將許伯常帶來百名城防營士兵圍在中間,雙方劍拔弩張。
忽然西邊又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卻是京兆府尹阮子謙帶著數百名捕快趕來了,畢竟內城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作為京兆府尹的阮子謙不可能沒收到消息。
阮子謙一看到江寒押來的人,頓時吃了一驚,上前道:“江寒,出了什麼事?”
“英國公之孫侯誌勇,武安伯世子何猛,英武侯世子丁勉奸殺民女,這件案子,離明司管了,所有人不得插手!”江寒低聲喝道。
他心中窩著一股火,當他看到屋裡受到奸淫的女子後,這股火越燒越雄,仿佛要將他燒掉,但不知為何,越憤怒,他就越發冷靜。
阮子謙心中陡然一沉,江寒如此憤怒,難道這三個紈絝對江寒的家人動手了?
阮子謙瞥了地上何猛三人一眼,這三個人乃是京都出名的紈絝子弟,他自上任京兆府尹以後就調查了他們的罪行,知道這三人喜歡誘騙良家婦女,事成之後或威逼或利誘……
麵前這種情況,隻怕是這三個狗東西在誘騙良家婦女時,對江寒的家人動手。
但恐怕還有更深的原因,因為許伯常的城防營出現在這裡,甚至比自己還出現得快……
這事實在太不尋常,城防營仿佛提前知道一樣。
這是一起早有預謀的事件,這件事的主謀是許伯常,是寧國公府,甚至背後還有人。
短暫的時間阮子謙便想到了很多,臉色大變。
許伯常看著江寒將何猛三人押出來,心中大笑。這件事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接下來就看江寒震怒之下會不會做出什麼。
隨即,隻見離明司的緹騎進入棲鳳閣,從中帶出兩個女子,背出一具屍體。
然而卻沒有看到江寒的家人!
許伯常心中一沉,怎會如此?那兩個女人呢?難道沒在裡麵?不應該,何猛這幾個廢物難道連兩個女人也對付不了嗎?
“姓江的!趕緊放了老子!老子叫侯誌勇!我爺爺是英國公,你聽到沒有?”侯誌勇怒聲叫道。
他從未被人當過犯人對待過,這個江寒簡直找死!
何猛看見許伯常,眼睛一亮,道:“許兄,快救我們!這個江寒要殺我們!”
然而許伯常無動於衷,甚至沒有看向三人。
何猛還不知道許伯常存著借刀殺人的心,隻道城防營正在和離明司對峙,他看了看四周的人,立即朝著江寒猖狂的笑道:“姓江的,你有種就當著京兆府尹的麵,當著城防營的麵把我們給殺了!你敢嗎?若是不敢,就趁早把小爺給放了!”
江寒提著刀走了過去,道:“你爹是武安伯?”
何猛獰笑道:“不錯,我爹就是武安伯!姓江的,你不過會作幾首詩詞,僥幸得了一個縣子,竟敢對我不敬!若是現在把我給放了,我還考慮饒了你。”
江寒歎息一聲:“估計到了衙門也是死不悔改,看來也不用讓你認罪了。”
他慢慢拎起了刀。
何猛狂笑道:“你想嚇唬我嗎?你敢殺我嗎?有種你就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