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支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許多官員聞聲看去,心中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江寒是什麼人?那可是連國公也敢斬的狠人啊!這人什麼都敢做,郅支王子想要他身邊的女人作伴,這不是要出事嗎?
剛剛踏進承乾殿的江寒微微一愣,這人是個匈奴人?
他本來並不想參加這場宴會,但朝廷卻邀請他前來參加,再加上擔心沈蘅會不聽自己的勸,於是便過來看看。
誰知道一進來就遇到這事,要自己身邊的女人過去陪他?
江寒看了一眼身旁的程小蝶,頓時有些沉默,這個匈奴人怕不是茅坑裡點燈——找屎(死)嗎?
郅支道:“喂,你沒聽見嗎?讓你身旁那個女人過來陪本王子,本王子賞你黃金百兩。”
在場的氣氛頓時一僵,認識江寒的人都感到不妙,江寒那完全是護犢子到極點的狠角色,英國公之孫調戲他妹妹,他連英國公也給斬了。匈奴人此舉若惹惱了他,怕是要出大事。
太子眉頭緊皺,這些匈奴人當真蠻橫粗鄙,簡直就是未經開化的野蠻人!
江寒淡淡道:“小蝶,他讓你過去陪他,你聽見了嗎?”
程小蝶問道:“他是什麼人?”
江寒淡淡道:“匈奴,異族,一群野蠻人。”
程小蝶微蹙著秀氣的淡眉,伸出白嫩的手掌在瓊鼻前扇了扇,道:“原來是野人呀!難怪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臭味,我才不過去。”
兩人的對話不大聲也不小,剛好殿裡的人都能聽到,氣氛頓時僵住了。
郅支臉色鐵青,氣得身體發抖。
野蠻人?臭味?這是把他們當成蒼蠅了嗎?
車犁猛地拍桌,怒道:“你們大虞人這是什麼意思?羞辱我們匈奴人嗎?”
郅支道:“我們為了和親遠道而來,而你們大虞人便是這般瞧不起我們的?”
匈奴人紛紛站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大虞官員也是臉色微變,他們知道江寒會發飆,卻沒想到他會直接譏嘲匈奴是野蠻人。
倘若此事處理得不好,很容易便演變成外交事故,導致和親的破裂。
禮部官員連忙出麵解釋,江寒這番話隻是無心,希望郅支王子不要生氣,如果喜歡美女,稍後宴會結束,再派人送去。
太子也淡淡道:“郅支王子,宴會之上說幾句玩笑話再正常不過,用不著大動乾戈。江寒,這位是匈奴國的郅支王子,你也不可出言不遜。”
江寒道:“明白了,下次我儘量少說真話。”
郅支被氣得想笑,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譏誚,還是個看起來很文弱的男人!
不過他也從大虞官員的反應看了出來,似乎這個江寒來頭很大,大虞的侍郎對他也是畢恭畢敬,偏偏這個縣子敢指著他的鼻子罵,罵完還沒人訓斥此人,可見此人身份並不簡單。
這次和親乃是兩國大事,郅支也不是沒頭腦的人,會為了這件事就跟大虞決裂。
他冷哼一聲,坐了回去。
魏王笑道:“郅支王子,乃是匈奴有名的勇士,而江寒,是我大虞年輕一代的傑出少年,有所摩擦再正常不過,不過若是相處相處,說不定還能成為好朋友。”
郅支知道魏王是大虞天子的皇子,也是朝堂上的一股大勢力,道:“魏王殿下說的是,本王子便不與他計較這件事了。”
原本劍拔弩張的場麵也消彌了,雙方又變得和氣融融的。
江寒來到蘇媚身旁坐下,微笑道:“蘇姑娘,好久不見。”
蘇媚看到江寒,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江寒,快坐,我給你倒酒。”
江寒忙道:“蘇姑娘,我自己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