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萬舸俯伏金階,高擎牙笏,高聲道:“陛下,昨夜禮部招待匈奴人於教坊司中飲酒,不想離明司夜遊使江寒帶人趕到,封鎖教坊司,並命令惡仆對匈奴使臣進行毆打,臣的兒子殷鴻想要阻攔,竟也被其毆打至重傷!京兆府尹阮子謙為官不明,得知此事後不僅未能嚴懲行凶者,更是將匈奴使臣抓進牢獄當中!”
“此事簡直駭人聽聞,外國使臣前來和親,然而卻遭到如此不公平的對待,不僅被人毆打成傷,就連京兆府也是執法不明,將他們扣押起來。堂堂天朝大國,竟出了毆打外國使臣之事,若傳將出去,教外邦之人如何想我大虞?”
“更彆說眼下正是大虞和匈奴和親的時候,江寒縱奴行凶,意不是在破壞和親嗎?阮子謙包庇江寒,捉拿匈奴使臣,難道欲使兩國發生戰火?”
殷萬舸的一番話,使得金鑾殿中驚聲一片,許多人紛紛驚訝出聲。
昨晚教坊司的那場毆打大多數臣子都有所耳聞,隻是並不知道前因後果而已,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朝中諸公臉色各異,心中各有想法。
這江寒果然無法無天,先前膽敢刀斬國公,兵圍城防營,如今連匈奴使臣也敢打!
簡直囂張到極點了!
現在還隻是個縣子便如此囂張,倘若有一天封了侯,豈不是要囂張到天上去了?
弘貞皇帝沉聲道:“京兆府尹可在,此事可是真的?”
阮子謙出列道:“啟稟皇上,昨晚教坊司中確實有匈奴使臣與大虞人打了起來,但卻不是殷萬舸所說那般。”
弘貞帝道:“真實情況如何?”
阮子謙道:“昨夜匈奴使臣到教坊司飲酒,見有女子生得俊俏,竟爾上前調戲,教坊司有客人出言勸阻,卻不想匈奴使臣卻出言羞辱,雙方火藥味漸濃……而後有人提出要比試武道,誰贏了,誰就得到那個女子。”
“而此雙方便展開比武,越打越激烈,到後麵匈奴使臣打不過了,還用起了武器……京兆府的捕快抵達後,匈奴人還在打大虞人,於是便隻能先將匈奴人給帶走了。”
阮子謙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直接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弘貞帝皺眉道:“此事又與江寒何關?”
阮子謙道:“江寒正是那個提出比武之人。”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殷萬舸怒了,他想過阮子謙會進行辯解,可卻沒想到阮子謙會如此胡說八道。
“若如你所說,我的兒子為何會被人毆打而受重傷?”殷萬舸質問道。
阮子謙道:“殷鴻見眾人比試武功,於是亦上去比試,卻不敵,方會受傷。”
“你!阮子謙,你休要跟我胡言亂語!”殷萬舸氣得眼睛都要噴出火來,朝著弘貞帝拱手道:“陛下,阮子謙欺君罔上,編造事實,其罪當誅!請陛下治其死罪!”
弘貞帝皺起眉頭。
便在這時,溫芳說道:“陛下,昨晚情況如何,不能聽一人之語,不如宣江寒入朝,當麵對峙?”
弘貞帝道:“宣離明司夜遊使江寒進宮,朕倒想知道,他為何要打匈奴使臣!”
聽到此話,殷萬舸心中一喜。